他也不知道會是誰。
兩個人倒了家裡頭,果然瞧見堂屋裡頭有一位客人。
是一位上了年歲的老者,頭髮鬍鬚已經全白,但瞧著精神矍鑠,神采奕奕,紅光滿面的,頗有些鶴髮童顏的感覺。
不等江米夏仔細打量對方的模樣,詢問對方的身份,宋景韞已是先往後退了兩步,臉色更是大變,“娘子,他他他,他就是先前在河邊遇到的奇怪的人!”
“小郎君還記得我?”荀元柏有些興奮,忙迎了過來,“小郎君的記性可真好。”
你不要過來啊。
宋景韞再次往後退了兩步,退的時候,沒忘記拉上江米夏。
這個奇奇怪怪的,只知道說奇怪的話,而且看著也不像什麼好人。
那個奇怪的人?
江米夏回應了一會兒,打量著眼前的荀元柏,“你是,天師?”
“正是,”荀元柏點頭,怕自己貿然來訪,旁人不信他的身份,只從腰間摸了一塊牌子出來,讓江米夏等人看。
黑黝黝地牌子,上頭寫這一個大大的“天”字,周圍環繞著祥雲等複雜圖樣,牌子泛著幽亮的光澤,質地看著頗為堅實而沉重。
這樣的牌子,看樣子不像是俗物,倒像是官家才有的東西。
“不過小娘子也不用這麼稱呼老夫,在你家相公面前,我這天師的名頭簡直不值一提呢。”
荀元柏呵呵笑了笑,“老夫姓荀,從前也做過夫子,小娘子若是不介意,喚我一聲荀夫子就是。”
“荀夫子好。”江米夏眉梢微揚,臉上滿都是警惕,“不知道荀夫子光臨寒舍,有何貴幹?”
“是來道謝的。”
荀元柏捋了一把下巴上的花白鬍須,“感謝小郎君的救命之恩那。”
救命之恩?
江米夏一家人皆是一愣。
尤其是江米夏和宋景韞,更是互相看了一眼。
“我可不記得救過你。”宋景韞現在明白荀元柏並非是莫名其妙的人,而是天師後,心中略略安定,大著膽子說了一句。
到是那天這個荀夫子一直纏著他,請他救命幫忙來著,宋景韞當時既緊張又害怕的,根本沒有答應下來。
既然他都沒答應,又何來救了這個荀夫子一說呢?
“小郎君可真是過謙。”荀元柏笑容不減反增,“我那日聽了小郎君的話,對困境有了破解之法,現在已經處置完先前所有的難事,完全脫身,小郎君可不就是救了我一命?”
看宋景韞仍舊一臉懵懂,儼然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話,荀元柏心理此時也隱隱有了些許猜想。
難不成,那天小郎君對他說的話,並非有意為之?
若是如此的話……
荀元柏再次給小郎君豎了大拇指。
氣運之子就是氣運之子,哪怕不是刻意幫他,只是隨口說的話,都足以救他性命。
“可是……”宋景韞還是有些猶豫。
娘子說過,無功不受祿,他沒做過的事兒,這個功勞是不能攬的。
“別管因為什麼,有心也好,無意也罷,小郎君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此事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小郎君想否認也是不成的。”
荀元柏笑道,“既是要報答小郎君的救命之恩,我這次也略微準備了些許的東西,還望小郎君和小娘子能夠笑納。”
話音落地,旁邊的青衣小童已是將旁邊摞了一地的錦盒一一開啟。
“這塊玉石是和田玉中的青白玉,雖然現在人人皆以羊脂白玉為尊,可質地如此潤的青白玉卻比羊脂白玉還要不常見,個頭也大,勉強算是拿的出手。”
“這兩匹雲錦,是先前皇帝所賞,我一向不愛穿戴,便一直留著,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