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了,最壞的還是死胖子,要不是因為他,她哪裡會東躲西藏的。“火車”跑到此處,俞希的步子遲疑了下。她到現在都沒弄明白,死胖子是怎麼找到她的。
俞希把身邊的人,包括她刻意淡忘的顏卿在內,細細的想了一遍,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難道是奶孃出賣了她?那夜奶孃說有話不好說,叫她去問羅昊,後來又被這樣那樣的事給擱下了,到現在她都還沒得空仔細盤問他。
一會兒從方丈那裡回去時,還是得去問個明白才行。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讓俞希回過神,她尷尬地衝憚房裡的老和尚笑了笑,倒回幾步跨入門內。
乖乖,想得太入神,居然差點走過了。
俞希站定朝著方丈鞠了一恭,說道:“方丈,您讓靜遠叫小希過來,是有事麼?”
方丈淺笑了下,摸著鬍鬚,緩緩說道:“照俞施主所說,此縣不可多留了。”
這個話頭起得有點突兀,俞希眨著大眼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介面說道:“您相信我是冤枉的麼?”
“呵呵。”方丈被俞希問得發笑,末了說道:“俞施主是俞府的千金小姐,怎麼會是什麼惡徒。”
俞希在講身世時,並沒刻意提到俞家,此時被方丈這麼提出來,她反而很想問他是怎麼知道的。不過就她“俞希”這個名字來說,在宿縣也算是響亮有名的,搞不好老和尚早就知道她是什麼人了。
小人兒一思量,神色複雜地問道:“難道方丈早就知道小希是誰?”
方丈沒答,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噝……俞希暗吸了口涼氣,伸手捂住抽搐的嘴角。這老和尚果然腹黑。
小人兒知道她是遇人不淑,遇上的都是些腹黑的主,縱是如此,她哪裡又會想到,本是慈悲為懷的和尚,居然也來學著腹黑。
“老納看關少的傷並不重,明日就讓關少陪俞施主離開。至於羅施主……他就放心的在本寺養傷罷。”就在俞希走神之間,方丈自顧自的說著,完了再客氣地說道:“此時也不早了,俞施主還是早些回房歇息。”
這麼明顯的逐客令,俞希傻了都能聽懂。她“哦”了聲,明顯還沒回過神來,愣呆呆的離開。
老和尚說是讓他們明天就走?走哪裡?風聲正緊的時候出城,那不是在告訴死胖子來抓她麼?不出城……現在宿縣幾乎沒有她安全的容身之處了。
自從跟了顏卿之後,她就沒這麼狼狽的時候。看來雲少比起狐狸來,完全不行嘛一念閃現,俞希硬生生的把思緒拉回。狐狸是自個兒走的,事到如今還想他幹嘛。說是不想,可止不住的思念樂此不疲的湧了上來。
想他,別想他,想他,別想他……俞希用力捶著自己的腦袋,腳下像施了咒一樣,停在了一間客房面前。
俞希是惴惴不安的去見方丈,雲裡霧裡的原路返回,期間做了一次心魔交戰,精神還算正常,腦子也算清醒的來到羅昊的屋前。
找羅昊問事情,是去方丈的路間決定好的。他們從羅昊這屋離開並沒多久,想他睡是肯定沒熟睡,不過半夜的跑去打擾他……她怎麼覺得有種異常的喜悅流過心間。
她都沒睡,他怎麼能睡?
有了那變態的念頭,俞希笑嘻嘻的伸手推門。門沒落閂,一推便開,屋裡雖是黑得不見五指,但床上的人明顯還很清醒。
“俞希?”床間傳來羅昊詫異的喊聲,喊過之後他問道:“睡不著麼?”話語中揶揄帶著關切,還有很深的詫異。
俞希隨便“嗯”了聲,反身去關門,手上猶豫了下,門便關了一半留了一半。她找到火石,把桌上的蠟燭點亮,衝著已撐坐起身的羅昊說道:“有些話想問你,不問清楚我睡不著。”
這算是事實,只不過在時間上有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