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弘潤聞言撫掌笑道:“本王素來敬重猛士,雖說以往與廉駁將軍並無照面,但今日有幸得見,若不能盛情款待,本王亦心中有憾。……大將軍意下如何?”
韶虎本來就敬重廉駁,眼下在得到趙弘潤眼神示意後,心中頓時澄清,當即點頭說道:“肅王殿下所言極是!……今日如若不能讓廉駁將軍這等猛士盡心,天下人豈不是道我魏人不敬猛士?”
聽聞此言,廉駁哈哈大笑。
其實他心裡也清楚,魏將韶虎對待他固然是真心實意,但眼前這位魏公子潤則未必。
但正所謂盛情難卻,趙弘潤與韶虎如此禮遇他,他若是做出什麼不好的事,那就太不像話了。
話雖如此,他在心中亦暗暗提醒自己,不能再多說話了,畢竟侯韓武與康公韓虎此刻的面色已經夠難看的了。
可即便廉駁已經決定接下來只顧喝酒不再多說話,但雁門守李睦與上谷守馬奢的眼眸中仍然滿是擔憂之色。
在他們看來,邯鄲的酒不適廉駁這等猛士飲用,魏公子潤的這句話實在是太誅心了邯鄲的酒不適合廉駁飲用,那麼哪裡的酒適合廉駁飲用呢?魏酒麼?
更要命的是,此前廉駁也抱怨過邯鄲的酒淡而無味、沒啥滋味,這讓雁門守李睦與上谷守馬奢儘管清楚對面那些魏人打什麼主意,卻也難以將這句話兜回來。
而此時,趙弘潤已將目光投向侯韓武與康公韓虎二人,若無其事地問道:“侯、康公,時候不早,咱們就來商議一下河西之事吧?”
由於方才這一幕,侯韓武與康公韓虎此刻正心煩意亂,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隨即猛然感覺不對什麼河西之事?
然而,趙弘潤卻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當即撫掌笑道:“既然兩位皆認可此事,那就來細細商談一番吧?”
聽聞此言,侯韓武與康公韓虎一張臉頓時就黑了。
要知道,他們就是反對趙弘潤所謂的河西攻略才特地而來的。
韓國出兵攻打河西,從羌、胡兩族手中奪取河西土地,用這些土地作為對魏國的戰敗賠禮。魏公子潤的這招驅虎吞狼,可比侯韓武那招移花接木狠多了。
說白了,侯韓武是希望將胡人之禍轉嫁給魏國,可魏公子潤,卻讓韓國出頭去攻佔河西羌胡的地盤,這明擺著就是讓韓國再次激怒河西羌胡,全盤掀翻了侯韓武那移花接木的伎倆。
倘若韓國果真同意了此事,那麼試問,到時候河西羌胡最痛恨的是誰?
究竟是無端攻打其地盤的韓國,還是從韓國手中接管了河西地盤的魏國?
在河西羌胡眼裡,韓國再怎麼想都是主犯吧?魏國充其量就是幫兇。
到時候,魏國許諾一些利益,或可將這件事的罪過全部推到韓國這邊,到時候,韓國那就兩面不是人了,既被河西羌胡痛恨,又被魏國拋棄。
要命的是,韓國在這件事上還佔不到什麼便宜:出兵攻打河西的是他韓國,而坐享其成的卻是魏國。
更何況,河西的羌、胡是善茬麼?
雖說河西羌胡的勢力並不如林胡、東胡強大,但也是本身擁有強大軍事力量的異族。
而韓國目前已經與林胡、東胡、樓煩、匈奴等異族交惡,再無端端得罪一個以往關係還算和睦的河西羌胡,如此一來,韓國的胡禍別說轉嫁給魏國,甚至於,邊疆的局面會比以往更加險峻。
因此,侯韓武與康公韓虎是絕對不會同意此事的。
可尷尬的是,由於方才他倆一時失察,中了眼前那位魏公子潤的詭計,以至於在後者詢問河西之事後,侯韓武與康公韓虎居然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這就要命了前面已點過頭,後面如何好拒絕?這不是自打嘴巴麼?
此時,侯韓武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