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憂色。
“那也是葉家人心術不正咎由自取!朝廷的人還沒動手,他們先趕去了。為了搶功,連十四師兄多次救助葉家的恩義也不顧!”唐悅冷冷道。聽說唐溟數次手下留情,他們有恃無恐,屢下毒手。就算是唐家棄徒,也輪不到外人插手,何況是為了向朝廷邀寵。
唐憂看一眼支援唐家遠離朝廷的唐悅。
他擔心的不是這個,他們臨來的時候,師父和他細細叮囑一番,少有的憂心模樣,說什麼“聖”與“魔”不過一念之間,要他見機而行,不要拼了命去攔。他不由又想起那些傳聞
唐家這一輩對當年唐溟的事不見得清楚幾分,他是訊門人,才多少知道一點,師父和師姐也並不多說。可是看看年長的九師兄,對唐溟越過他做了門主,心裡不忿卻從不出聲,只是因為敬畏掌門師父?
唐憂曾跟著師父見過被唐溟打傷的師叔,那是上一輩唐家弟子中的佼佼者,可惜如今手無縛雞之力。
不過十歲左右的唐溟,竟有這樣的能耐,讓人暗暗心驚。當初若不是掌門以命相求,唐溟早被挑斷手筋腳筋丟下殘心谷了。後來讓他將功折罪,派他打入度家堡,也是九死一生之事,之前多少唐家弟子身份洩露而慘死。他卻成功了。
當初的十四師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一桌精美的食物,色香味俱全,唐甜看了一圈,香氣像撓入了她心裡,她忍了饞意,細細嗅著,卻還是捧起了最清淡的米羹。
立刻聽得桌子那邊“嗤”一聲笑,唐甜只做沒聽見,也不看他,埋頭吃羹。
杜萊坐在上首,慢條斯理吃了飯,身旁丫鬟捧著茶盤過來,另一個丫鬟服侍他漱口。
杜萊擦擦嘴,拭了手,笑道:“原來你這幾日都是這麼過的,我說怎麼瘦了許多。我要害你,還需要這樣的手段?”
唐甜不作聲,將那米羹想成眼前這可惡的人,一口一口嚼了吞下去。
她不怕他殺了她,從他命人將她秘密移到這杜府後山來,她就篤定他不會輕易要她的命。可是有時候死不可怕,最怕是折磨得人生不如死。尤其像杜萊這種人,什麼事做不出來?
唐甜一直不敢告訴唐溟,她所知道的押不蘆可怕之處。
她不說,是因為當年偷了唐家的藥,這件事第一次遇見那杜萊時唐溟替她糊弄過去了,後來也沒多問。她猜著他們知道她偷藥的事,可沒追究,她自然樂得無事。
押不蘆不單單能製成迷藥,也許他們是知曉它的害處的,卻未必見識過;而她,卻親眼見過。
79、 雪脂屏 。。。
那時她想弄清這毒草何以那麼寶貴,抓了不少兔子貓狗甚至老鼠,用押不蘆的根莖葉花果試,無意間發現那根粉果粉量大了與少量葉汁可制迷藥恰恰相反,竟會令人精神振奮,無懼病痛——杜萊就是依靠著這個緩解定期復發的痛苦,暫時恢復些功力。
最可怕的,是再多些劑量的話,便沒了疼痛感,神志混亂,任人操控。親眼見著那老鼠撕咬比它大了數倍的貓,唐甜才開始擔心唐家不會放過她;卻又對這神奇的押不蘆有些著迷。可沒等她再種好了製藥,就被唐家找上門來。
那一次被杜萊擄去,他強行給她灌藥,若不是唐溟他們來得及時,只怕她也著了道。想起來她便心寒,就算自己現在是白費力氣,小心總沒錯。若他再強行灌藥,她便咬舌自盡,絕不受他操縱!
她嚥著沒有滋味的米羹,那杜萊沒有起身,悠然品茗。
唐甜知道他這麼從容,是認為唐溟找不到這裡來。換了她也想不到,這百畝花園的後山下,有這樣一個比外面建築講究得多的秘宮,一半在地上,山頂的縫隙間的光芒投下來,與一半在地下整日燃著的松脂燈交相輝映,精雕細刻的樑柱,刺繡精美的幔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