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第三番作戰,韓慶和自信滿滿,他決定今日要將手中的王牌打出去。
這個時代的戰鬥,沒有太多的花巧。在戰前,你可以運籌帷幄、可以玩各種策略、可以扯出一條又一條的兵法,而一旦上了戰場,還是得老老實實用實力說話,少犯錯誤,少出昏招。如果有騎兵有步兵,那就步兵正面迎敵,騎兵側翼尋機;如果只有步兵,那就得多備弓弩,爭取遠距離殺傷;如果全是騎兵,那沒得說,想揍人就揍人,想走人就走人……
早期金軍作戰,馬多人少,而到了現在幾十萬的規模,那就是人多馬少了。女真人與蒙古人不同,蒙古人是標準的遊牧民族,而女真人卻是漁獵民族,在馬匹的儲備量上,沒法與蒙古人相比。
韓慶和的契丹兵,在女真人眼裡,不過是二流部隊,當然不可能有太多馬匹,以至於他這個契丹萬人隊忒母孛堇,騎兵不過一千,戰兵不過五千,其餘多為輔兵卒,真正戰鬥的主力,還是步卒。這也是韓慶和為何如此眼熱那五百副步人甲的原因。
韓慶和三番戰的打法中規中矩,步卒正面牽制,先以箭矢消耗敵軍,然後以重牌手纏住重甲長槍手,最後將四百騎兵從兩翼插入。
韓慶和這個戰術很簡單,也很直白,但就這麼簡單直白,敵軍卻沒奈何。原因很也很簡單直白——你沒實力,看明白了你也沒辦法。
在前幾日打二番戰的時候,韓慶和用的也是同樣的戰術,當時白馬旅因為佔上風,及時收兵,避免了側翼之厄。但這一次韓慶和相信對方要收兵沒那麼容易了,因為他一定會讓步卒死死咬住。
烈日之下,兩支軍隊殺聲震天地撞在一起,然後,濃濃的血腥味瀰漫了若大的原野……
韓慶和撫著頷下夾雜著幾根花白的長髯,一瞬不瞬地盯住遠處的戰場,默默計算著騎兵最佳出擊時機。大約小半個時辰之後,敏銳地感覺到戰鬥雙方節奏變慢的韓慶和,終於點了一下頭,向身邊的旗號手示意:騎兵出擊!
四百輕騎,左右兜轉,一持黃旗,一持青旗,捲起大股黃塵,猶如兩條土龍,潑刺刺地直奔白馬旅兩翼而去。
“韓慶和的騎兵總算動了。”
在白馬旅大營後方約五里外的一個山坡上,梁興興奮地捧著像盒子一樣的anpvs…10日夜兩用光學望遠瞄準鏡,跑下瞭望點。將手中神奇的“千里鏡”,恭恭敬敬奉還給悠閒地坐在草坪上休息的狄烈。
狄烈隨手接過,看著身後早已整裝待發的獵兵,向梁興點點頭:“帶兩百騎出戰,只攻一側,只要擊敗任意一翼騎兵,另一翼必定氣沮而退。”
梁興伸拳重重向左胸叩了一下,飛快跑向十餘步外的戰馬,翻身而上,雙腿一夾。坐騎猛地向前標出。身後。二百獵兵緊隨其後,策馬衝下後山的斜坡,繞過山樑,向撕殺正酣的戰場奔殺而去。
這時。一直緊跟在狄烈身邊的趙梃忍不住開口道:“軍主。咱們還有兩百獵兵。為何不一併派出,正好將另外一翼的金軍騎兵一塊收拾了。那韓慶和身邊只剩五十餘騎護衛,說不定還可以摟草打兔子……”少年相國公憑著五馬山之戰的出彩表現。終於獲准進入教導營學習。結業之後,在究竟是到補充師成為一名隊正,還是到獵兵營成為一名伍長的選擇中,少年相國公毅然選擇了後者。此後成為狄烈的忠實追隨者。
狄烈嘿嘿一笑,很沒形象地兩臂枕在腦後,仰面躺倒在柔軟的草地上,懶洋洋道:“我要真想殲滅韓慶和這幾千人馬,就不會讓白馬旅打頭陣,更不會讓張銳帶走一半獵兵營人馬,遮蔽從壽陽至太原的通道。你是皇子,兵法韜略總讀過吧?三十六計裡有個‘順手牽羊’……”
趙梃本想學著狄烈躺下,聞言一下跳起來:“軍主想透過韓慶和,調動太原守軍?!”
以趙梃眼下的軍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