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弩、皮甲、旁牌、刀槍什麼的都有幾百副。其中對金兵最具殺傷力的就是弓弩了。
弓是五斗複合弓,拉力強,彈性好,三十步破甲,五十步透體,不在話下;弩是宋軍最常用的馬黃弩,殺傷力在百步以上。這就更是對付金兵的大殺器。
每每攻關到緊要關頭時,都是靠強弓硬弩手一齊發力,一陣箭矢急雨,硬生生將金兵勢頭壓下,這才堪堪保住山寨未失。
只不過。連日血戰下來。五馬山寨兩千精銳,已折損三成,其中有半成是弓弩手;五斗弓與馬黃弩也有多具損壞,再不堪用;更糟糕的是。羽箭及弩矢,都出現了短缺……
十二月十三這一天,只下了一場小雪,山道泥濘,卻無法阻止金軍的瘋狂攻勢。
耶律鐸已經接到完顏宗輔的最後通碟。如果戰事拖到明年,那麼,就由王伯龍接替他指揮。至於他耶律鐸如何安置,上頭沒有說,只有一點可以肯定,不會再當真定留守。眼下東路軍主帥就坐鎮真定城中,哪裡還有什麼真定留守的位置?
事關自家今後的富貴前程,耶律鐸不得不豁出去了。連日強攻,屢戰不克。耶律鐸也總結出了一些經驗教訓。如果不改變打法,一味強攻硬打的話,長期不敢說,短期內肯定打不下。南人軍卒野戰豆腐渣,但守城卻正是其所長。正是藉著城寨之堅。工事之利,戰力平平的區區山賊,竟然能與經過訓練的籤軍拼成一比一的消耗。這段時日,金軍扔在兩個山寨前的屍首。已經超過一千。同樣的,守軍付出的傷亡。也大大超過這個數字。
耶律鐸已經採取了一些別的手段,諸如切斷山上汲水道路、派人誘降、甚至驅趕附近的村民來填壕攻寨,可惜收效寥寥。守方意志堅定,絲毫不理會勸降,對被迫攻寨的村民也照殺不誤……至於截斷水源,如果是乾燥少雨的秋季,倒是一記狠招。只是在這樣的下雪天,也只能給守軍飲水造成少許不便而已,沒什麼明顯效果。
就在耶律鐸一籌莫展的時候,終於傳來一個好訊息,真定大本營派來了渴望已久的增援——當然,這個增援不是有多少生力軍,而是幾名耶律鐸急需的工匠……因此,今次耶律鐸再戰鐵壁關,要比平日多了幾分信心。
辰時三刻,耶律鐸就在五馬山腳下,鐵壁關寨正前方,紮下了行軍營帳。手下心腹愛將蕭不魯,慎重地向耶律鐸拜別,然後率領四謀克金兵,推著五輛大車,向雲霧環繞的鐵壁關行進。
這一次,耶律鐸不再分兵,而是集中力量專攻鐵壁關。只要拿下此關寨,擒殺信王與趙邦傑,朝天關寨自然不攻自破。
鐵壁關寨內,那用粗大的原木架構、高達三丈的三層望樓之上,知寨趙邦傑駐弓於地,臉色陰沉地看著距離寨牆數十丈外的金軍役夫正忙忙碌碌,從幾輛大車上卸下一堆類似攻城器具的物什。而前方數百金兵則集結佈陣,做進攻前的準備。
不過短短十餘日,趙邦傑的圓胖臉變得更長了,一臉憔悴,長鬚糾結,顯然已多日未梳理。那一身原本光可鑑人的魚鱗甲,因為疏於擦拭,也暗黯淡不少,襯著他一臉灰暗,令人惻然。
“你們說,金狗車輛上卸下的是什麼器具?”趙邦傑略顯疲憊地問身後的護衛。
那幾名護衛伸長脖子瞅了半天,不確定地道:“好似雲梯……不對,雲梯可沒這樣短……攻城槌,又太小了……難道是弩車……”
便在這時,集結完畢的金兵,以十人為一排,一蒲輦為一個攻擊單位,前排士卒持牌執刀,二、三排士卒持長矛,後面兩排則是弓手。如此集結成陣,四百金兵,一共組成八個攻擊梯隊。但金兵並未立即發動進攻,而是似有所持。
鐵壁關寨這一邊,也早已嚴陣以待。鐵壁關的寨牆設有垛口、巡道、運兵梯、藏兵棚等等設施。有內牆與外牆,外牆高一丈,內牆高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