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卻已經下了車,往前走了幾步回頭道:“宋公子,這裡有兩個死人。”
出門在外為避免事端,宋青書事先囑咐了白鳳凰手下的這個小廝切莫喊張無忌做教主,也別喊自己什麼少俠之類的,因此那小廝雖然吃驚,卻還是喊他宋公子。
聽了小廝的話,宋青書與張無忌都露出驚疑的神色,他二人選則此路,雖素來人煙稀少,卻好歹是官道,無論如何也不當有死屍被留在這裡。一馬當先宋青書先下了車,到小廝身邊,確實見著兩個人躺倒在地,只是都趴伏著,看不到模樣。接近一些便可聞到死屍的腥臭味,若不是如今天寒,恐怕上面已是盤踞了無數蠅蟲蚊蟻了。
張無忌隨後跟上,他現在比當初對宋青書的緊張更進一步,簡直恨不能隨時隨地貼著,見宋青書細細看了片刻後突然臉色一變,毫不避諱的上前一步蹲下身來翻開死者的身子,便連忙也跟了上去,卻見宋青書細細的打量了二人一番後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道:“真是想不到……”
“什麼?”張無忌一頭霧水。
宋青書讓他靠近些,指著上面一個對他道:“你看這一位,可是熟人。”他一邊轉過頭來一邊嘆氣:“雖然是奸惡之徒,卻也可謂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吧。”
竟然是成昆!!張無忌此時也覺得猶如晴天霹靂,不知如何是好。也呆立一邊,動彈不得。
連義父的仇都還沒來得及報,張無忌咬牙,就這麼讓這傢伙死了。
宋青書這時也“咦”了一聲,將另一具屍體費力推起來道:“這個還活著。無忌,你來瞧瞧。”待得無忌走到跟前,宋青書又伸手扒拉開這具“屍體”的頭髮,叫了起來。
“怎麼了?”張無忌疑惑,還沒等宋青書開口他也臉色一變,當下就想甩了這人人氣自生自滅。
“無忌!”
“他害了你,還救他幹什麼,就是一報還一報,也該死。”
原來這人,竟是當初武當之上將宋青書退下懸崖的那個乞丐。宋青書早知道他沒死,因為畢竟二人皆是一同落入懸崖,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同成昆在一起,一時間也不知作何反應才好,半天才道:“我無事,他便不該死,再者說,他也是受人利用,就算報復,也輪不到他。”
雖然不樂意,張無忌卻不擅長拂逆宋青書,便讓小廝將馬車停在一邊,忍著屍臭號起脈來,宋青書在一旁百無聊賴,看他皺眉強忍的模樣,便道:“我去找找看能否找到水,如今天色已暗,不如就先在這裡歇一晚好了。”
張無忌對他欲言又止,卻還是點了點頭,宋青書知道他是放心不下自己獨自出去,便對他微微一笑讓他寬心,兀自抬腳進了林子。
見棄天下 上
“青書哥你到底在嘀咕些什麼?”張無忌手上拿著酒壺灌了一口噴向他們前天收留的傢伙的腰側後不滿道。而被訓斥者此時正躲在馬車旁邊的陰暗角落裡默默的無語凝噎。
我光知道這個世界有朱元璋,我都忘了竟然還有個陳友諒。宋青書長嘆一聲,走到無忌身邊上下打量了默不作聲的傷者一番,道:“你同成昆,怎麼會在這?而且受這麼重的傷。”他皺眉偏頭問張無忌:“還要多久能全好?”
張無忌抿嘴,道:“我沒帶止血和化瘀的藥物,不能再做多的處理,只是幸虧天氣變涼,一時半會兒倒也不會發炎,”他牢牢的在陳友諒的腰間用布打了個結,毫不理會傷者的齜牙咧嘴:“再幾天結疤就好了。”
對於專業人士要具有信心,宋青書點頭,蹲下身來戳戳臉色一直不太好看的重症患者:“嘿嘿,又落到我手上來了啊。”
他話一出口,對方的臉色更是難看,甚至偏過頭去眼不見為淨。然而宋青書並不識時務,特意挪了下地方轉到傷者的視野內,毫不考慮對方的心情:“上次在山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