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動到了晴雯的身邊,此時,朱北辰也終於看清了這是些什麼東西,一下子再也不覺雪地的嚴寒,牙齒間的顫慄更甚,渾身的抖動更勝之前。
“狼,狼,那幾只東西是狼啊。”在大山中長大的朱北辰自然是識得這種群居動物的,也知道它們及其善於團隊協作的捕獵,哪怕是遇到落單的狼都是恐懼異常,何況還是這一群。
邊喊著邊回頭,“入定,狼啊,有狼,”朱北辰剛一回頭,哪裡還有猥瑣道士的身影,入定此刻已經在滿是積雪的土地上飛快的往後跑了百來米,遁走的本事堪稱出神入化。
“我操,這個猥瑣的東西。”愣是平時尚算有涵養的朱北辰,也忍不住對他這種行為暴以粗口。再回過頭看,那幾只狼已經將晴雯團團圍住。正在思考怎麼辦,是回去救她呢還是直接跑掉,但自己能救得回她麼,回去是不是會給這群狼加餐呢。
正在這種人性艱難的選擇關頭,朱北辰忽然感覺頭一沉,像是什麼重物擊落在了自己後頸,感覺天地星辰都在翻轉,隨後快速的暗淡下去,身體也沉沉往雪地中一墜落,竟是昏倒在了地上。
狼群漸漸向著晴雯圍攏,一陣陣狼群的嗷嗷咆哮中愈加顯得每頭狼面目的猙獰,那是種飢餓至極而對食物流露出的渴望。它們慢慢縮小著包圍圈,將晴雯侷限在半徑為一米左右的圓圈中。晴雯也不知道是不是嚇傻了,自始自終都未曾發出一聲呼喊。
她緩緩的蹲下身子,輕輕的伸出手,嘗試去撫摸眼前的一頭狼,只見那頭狼未有任何退縮和異動,就這樣安靜的立在那眯著眼,任由晴雯的手按在自己頭上。晴雯的嘴角露出一片笑意,那是一種漠視蒼生再無任何感情的笑,不帶任何聲音。
這就是朱北辰倒在雪地上,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映入眼中的一幕畫面,詭異的狼族和那個不知身份的少女。
這個夜裡,是朱北辰生命中最冷的一個深夜,那股雪地的寒氣深入骨髓。
朦朦朧朧的昏迷中,他又感覺自己好像還是保有著意識的,四肢那透體而入的寒氣,彷彿在吞噬細胞,嚼食骨髓,自己就要死了麼?
18年中的每一個日夜,自己都是在堅強的求存,經常都是飢餓了一天,忍耐著腹中的絞痛,才會在晚上拾來柴火,熬著稀如湯水的白粥果腹,節約算計著糧食和學費,求存到如今。卻沒想過有一天忽然會稀裡糊塗的死在荒郊野嶺,死在一場8月的大雪中。
夜空中,北斗星辰顯得格外的詭異明亮,昏迷中的朱北辰卻好似能分外看清這夜色的每一段場景,那詭異的星光越來越亮,像是在慢慢累積著光能,漸漸地連眼睛都會覺得看著刺痛。
在這極度的星光下,周圍的環境也愈加顯得幽暗,但卻總有種讓人感覺有什麼未知的東西蟄伏在這股幽暗中。
一股從未有過的幽香隨著朱北辰的呼吸起伏漫入身體內,那是自己從懂事起就從來沒有聞過的味道,頓覺四肢一片舒爽。
在身體中,那股幽香化作縷縷的淡藍溪流,以一種說不清的形態沿著自身的脈絡開始漸漸走遍各個穴位經脈及器官,全身的寒氣都在潛意識中慢慢消散,隨著淡藍溪流的化開,身體的溫度也在慢慢的升高著。
在光芒亮至最極的時候,北斗星辰聯合七星直射出一股股破空的光芒。
光芒速度極快的隨著七星的順序一一射往這一片山腹中的雪原,最後一一轟擊在了朱北辰的身上,白色的星芒一道比一道強烈,每射入一道,朱北辰的身體透出的光越是強烈,白色至極後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