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朔總是把成功形容的很簡單純粹,他認為每個人都可以成功,區別在於,那些人有沒有用心去做。
楚景言問什麼樣才算用心。
陳朔說,捨得用命拼就算。
於是楚景言瞭然,從那天開始,他就知道自己必須也必定會出人頭地,因為他每一次,每一次都在用命拼。
十分捨得,即使現在依然如此。
因為這樣的人大都自私,連自己的命都捨得,還有什麼是捨不得的?
“但是話又說回來,這世上比我命中重要的東西多了去了,我算老幾?”楚景言看著錢包裡的那張泛黃的老照片,笑了笑。
這次東京之行,一行二十多人,陳朔只帶了秘書木龍和兩個老華僑離開,其餘的人全都交給了楚景言安排。
一行人的吃喝住宿倒是不需要楚景言勞心勞神,東京方面的人早就提前做好了準備。
走在繁華的東京街頭,楚景言依然在想,陳朔到底是去見了誰?
這裡有他需要拋掉東方國際會長這個閃耀頭銜,幾乎是用最低調方式去見的人?那麼整個人到底是誰,是做什麼的。
楚景言很好奇。
但也只是好奇而已。
這種事情的吸引力,還不如楚景言現在手中拿著的烤肉串。
很久沒有在深夜裡這樣走,東京是個國際化的大都市,它的夜生活自然豐富多彩,小巷內的酒肆到處都是,裡面坐滿了白天因為工作而焦頭爛額,晚上來買醉的普通上班族,夜店裡充斥著年輕男女,相互摩擦,相互索取。
那裡不是楚景言喜歡的,所以他儘量的往人少的地方走。
然後來到了一座公園。
現在不是櫻花的季節,也不是個好天氣,自然沒法欣賞粉紅色的海,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在深夜裡緩緩走。
不合情理,所以會引人矚目。
楚景言把肉串的竹籤扔進垃圾桶,點燃一根菸,站在小道旁,看著夜色下隨著冷風飄舞的樹林嘩嘩作響。
偶爾掀起地上的櫻花瓣,飄在半空中然後再無力的落下,如此反覆。
很無聊的場景,所以楚景言只是埋頭吸菸。
“你為什麼跟著我?”
楚景言聽到了聲音,卻以為是小情侶之間的對話,並沒有回頭,低頭吸了口煙,混著濁氣,全部吐了出來。
天已經有些冷,好在李靜淑為楚景言挑選的衣服都足夠厚實。
“你為什麼跟著我?”
又是一聲。
楚景言這才抬起了頭,四下望去,然後才在不遠處的路燈旁看見了一個人。
看樣子是個女孩,年輕女孩,只是她戴著口罩,楚景言看不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孩。
看著穿著,楚景言只能知道這人身材不錯。
黑色的大衣,下身是筆直勻稱的大腿,很白,即使有長襪包裹,楚景言也能從大腿裸露的部分看出來。
這女人面板很好,身材很好,個子在日本女人當中絕對算高。
女孩看著楚景言,再次問道:“你,為什麼跟著我?”
楚景言回頭看了看,四下無人,這才確定女孩是在跟自己說話。
“我沒有。”楚景言說道。
他的日文只是半吊子,生硬且緩慢,但很顯然不遠處那個女孩聽懂了,並且微微皺起了眉頭:“你不是日本人?”
楚景言把指間的煙放到唇間吸了一口,然後說道:“日本人沒我這麼高。”
女孩已經確定了楚景言肯定不是日本人,因為他的日文實在太差,她需要在心裡重複一遍,才能明白楚景言的意思。
然後女孩語氣中帶著絲嘲諷和笑意說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