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呂氏的手用勁兒極大,儼然不像是一個久病之人的力氣,但這也足以說明對方是如何思念自己的女兒了。
同為母親,呂氏十分能夠理解那老婦人的心思與此時激動的緣由,這心中頓時一酸,眼淚幾乎要落了下來。
在暗自長吸了兩口氣後,呂氏才將自己的心思略穩了下來,只握著那老婦人的手道:&ldo;嗯,我回來了。&rdo;
在猶豫了片刻之後,呂氏有些艱難的開口:&ldo;娘。&rdo;
這聲低低的喚聲,讓那老婦人幾乎是老淚縱橫,只不停的摩挲著呂氏的手:&ldo;我就知道娘能再看見你,能再看見你,不過娘知道,這是夢,都是夢,等夢醒了,你也就走了……&rdo;
&ldo;這不是夢,娘,你摸摸看,不是夢。&rdo;呂氏看那老婦人傷心難耐,索性也就勸說起來:&ldo;瑤兒回來了,回來看看娘,娘身子不好,瑤兒真擔心。&rdo;
&ldo;孃的身子娘知道,活不了幾天了,能再看到瑤兒,娘當真是死也算值了……&rdo;那老婦人嘆息著,眼淚卻是撲簌撲簌的往下落。
&ldo;莫要說這死不死的,娘得活著,好好活著才行,只有等娘身子好了,往後才能時常看到我不是?&rdo;呂氏咧嘴笑道:&ldo;娘得答應了我,好好的讓大夫看診,好好的吃藥,讓身子快些好起來才行,如若不然,我便生氣,再不回來看娘了。&rdo;
&ldo;別別……&rdo;那老婦人聽呂氏這麼一說,頓時急了:&ldo;娘應了你,好好吃藥,好好養了身子,你莫要生氣了……&rdo;
&ldo;我不生氣,只要娘好好的,我便不生氣。&rdo;呂氏握緊了那老婦人的手。
而杜仲大夫和鄒管家,看到這&ldo;母女&rdo;兩個人話說的熱絡,而那老婦人,更是像是病完全好了一般,心中的一塊石頭頓時落了地,也越發認定今日所做的事當真是對的。
外頭,傳來了&ldo;咚咚&rdo;的敲門聲。
鄒管家原本有了些許喜色的臉,頓時一沉,卻也不敢發作,只低聲道:&ldo;勞煩稍等,很快便好了。&rdo;
可外頭卻是根本不在意他的推託之詞,這&ldo;咚咚&rdo;的敲門聲卻是越發重了。
鄒管家擰眉之餘,卻也只能是微微的嘆了口氣,轉而對呂氏和杜仲大夫道:&ldo;府內還有些事情,不能多留兩位了。&rdo;
呂氏頓時微怔,有些好奇為何在病人面前竟是還要催促不能多做停留,但仔細看看,眼前這老婦人,穿戴十分普通,不像是主子,反而只是像是個有些地位的奴僕。
想來不過就是個在這高門大宅之中有些臉面地位的奴僕,所以才能請得起大夫,但歸根結底的,卻也得按了規矩不能越了自己的本分去。
呂氏這樣想,便也就有些釋然,只將那老婦的手放了下來,替她掖了掖被子,輕聲笑道:&ldo;娘且好好養了身子,我改天再來看您。&rdo;
&ldo;哎。&rdo;那老婦點頭答應,但對於呂氏漸漸鬆開的手卻又一把抓住,戀戀不捨道:&ldo;瑤兒一定要來看娘。&rdo;
&ldo;娘放心吧,你且好好歇著。&rdo;
呂氏站了一起,一步三回頭的,跟著杜仲大夫往外走。
鄒管家安頓了那床上的老婦,然後急忙送呂氏與杜仲大夫出門。
到了外頭,鄒管家開口道:&ldo;我便不送你們回去了,這是小三子,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