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上了三個餃子,喝了半碗餃子湯,便去歇息。
鄒氏看越王妃離去後,直撇嘴,卻也急忙將她吃剩的餃子端了過來,往秦霈鳴的碗中撥,「鳴兒多吃一些,你這般大一個男人,只吃一碗餃子,身子受不住的。」
秦霈鳴看著鄒氏的動作,抬起了頭,「因為吃不飽,便從旁人碗中乞食?」
鄒氏頓時一愣,「這碗中的都是乾淨的,方才她吃的時候,皆是單獨撥到小碗之中吃的,並不曾沾了口水……」
「可還是旁人吃剩下的。」
秦霈鳴苦笑了一聲,看鄒氏的目光中滿都是抱怨,「我從前自己獨自一人時,尚且能夠考中舉人,能夠吃的上酒肉,現如今到是隻能吃上這樣的飯食。」
「若是再往前來說,娘還在時,我日子過得辛苦,娘不在時,我反而能夠出人頭地,引人矚目。」
「娘從前不曾與越王相認時,越王還是越王,可娘來到越王府之後,越王便不是越王,連我這個越王世子都要成為庶民,連出仕為官的機會都不再有……」
「你這話什麼意思!」鄒氏厲聲喝道,「你是想說我剋夫?」
「我可沒說娘剋夫。」秦霈鳴道,「我只是覺得娘好像多少帶了些晦氣。」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又如何解釋,越王處心積慮這麼多年,最終竟是毀於一旦?
那可是謀朝篡位啊!
一旦成功,那越王便是皇帝,而他也將從世子之位一躍成為太子之位,往後也會登上龍椅寶座,一統天下!
到那個時候,他真真正正地要什麼有什麼!
敢想的,不敢想的,能有的,不能有的,他統統都可以有!
可現在,他什麼都沒有了。
甚至連最基本的自由都沒有。
他再沒有機會去狠狠打臉那些先前瞧不上他的人,甚至此時淪為了旁人眼中的笑柄。
就好比賀嚴修和蘇玉錦,此時只怕就在嗤笑他吧。
一想到這些,秦霈鳴便覺得胸中一陣鬱悶,悶得他幾乎要喘不上來氣。
而現在同樣險些喘不上來的氣的還有鄒氏。
聽到秦霈鳴說的那些話時,鄒氏將秦霈鳴面前裝滿餃子的碗掀了個底兒朝天。
「我晦氣?」鄒氏掐著腰喝罵,「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麼德行,老孃可是將你從名落孫山的落魄書生,一舉提攜成了越王世子,享受了多少榮華富貴,不說感激老孃,竟是這會子把怨氣撒在老孃的頭上?」
「我看那,啥也不是,就是你這兔崽子根本就沒有那享福的命,克得你老子連謀反的事兒都做不下來!」
「閉嘴!」秦霈鳴惡狠狠地看向鄒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