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比她更丟臉的人嗎?
宋瓷把頭蒙進被子裡,沒有!
宋瓷又想起了江恂當時的神態,她出來的時候,江恂低著頭,好像…好像是在看報紙。
宋瓷眼睛瞪得圓圓的,江恂心裡就沒有一點波瀾嗎?這麼曖昧的時刻,他竟然在看報紙,還看得那麼認真。
難道她對江恂一點兒吸引力都沒有?宋瓷皺了皺鼻子,慢慢睡著了。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江老太太打量著江恂,江恂的臉色有點白,「怎麼受涼了?是不是招待所的被子太薄了?待會兒吃過飯,你再去要一床被子。」
江恂握拳掩唇,輕咳了幾下,「沒事的,外婆,不嚴重。」
倒不是被子的問題,昨天晚上宋瓷離開後,他又去沖了個涼水澡,十一月份的天氣沖涼水澡,不受涼才怪呢!
江恂本就偏白,感冒了,他的臉色更白了,宋瓷道:「中午的時候不是要去醫院嗎,讓醫生給你開點藥。」
宋瓷要是知道他生病的原因,怕是要罵他一句禽獸了,江恂強裝鎮定,「好。」
拍片子和抽血的結果,要到中午才能出來,臨近午時,江恂、宋瓷和江老太太又去了市中心醫院,拿過片子,找到醫生,醫生詢問了江老太太的病情,然後給她開了五天的藥。
江老太太的頭疼是遺傳的,屬於神經性偏頭痛,休息不好、緊張、吹風受涼或者情緒波動比較大的時候,就會發作,醫生說這種症狀還是比較危險的,來拍片子檢查一下是應該的,因為時間長了,還有可能引起一些心腦血管疾病。
回到招待所,江恂給江老太太倒了杯溫水,「外婆,喝藥吧。等您喝了藥,咱們再多留一天,看看情況。」
江老太太的身體到底不如年輕人,響水大隊離村裡這麼遠,如果江老太太吃了藥有副作用出現,也不方便即使來醫院救治。因此,江恂打算再留一天,觀察一下江老太太用藥的情況。
聽說還要再留一天,江老太太抱著水杯道:「我這個老婆子,這兩天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
她頭疼了這麼多年,每次咬牙忍一忍也就過去了,一天不行,那就兩天,反正疼幾天就會過去的,拍片子和抽血檢查需要不少錢,江老太太捨不得浪費江恂辛辛苦苦掙的血汗錢,但江恂一點兒也不心疼那些錢,他讓醫生給她這個老婆子拍了好幾張片子,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
江恂溫聲道:「外婆,孫兒照顧您,是應該的。」
聞言,宋瓷也蹲下身,「只有外婆健健康康的,我們才會開心。等外婆好了,我還等著繼續和您一起織棉鞋呢!」
江老太太眉間的皺紋舒展開,「我這病啊,好多年了,江恂他外曾祖母就經常頭疼,我都是遺傳她的,不過啊,我這病本來不嚴重,後來,江家遭難了,我又為江恂他外公哭了幾次,這病就越來越嚴重了,隔幾天就要頭疼一次。」
「現在把病因找出來了,又來拍了片子,我好好吃藥,應該能好一點,你們別擔心我!」
江老太太接過江恂遞過來的藥,填進了嘴裡。
藥是苦的,江老太太心裡是甜的。
為了兩個孩子,她也得把身體養好。
吃了藥,江老太太有點困,她自己沒有出去逛一逛的心思,但江恂和宋瓷畢竟還是孩子,總不能一直把他們拘在招待所裡。
江老太太把水杯放下,「我睡一會兒,你們兩個出去逛逛吧!」
江恂看向宋瓷,「想出去嗎?」
宋瓷她當然想,她還沒來市裡逛過呢,不過,她先問道:「你不是受涼了嗎?可以出去嗎?」
江恂回答:「沒問題的。」
那好,宋瓷看向江老太太,「外婆,您不和我們一起出去逛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