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璉剛想開口的話就完全頓住了,她視線慢慢移到了那隻竹筒上。竹筒上的特殊紋路她太熟悉了,因為上次在鄭國公府要鮮橙的時候,在鮮橙裡發現的細筒上同樣有一樣的圖案,只不過那個更為隱蔽更為細小罷了。
在馬車裡伺候的喜雁瞪大了眼睛,嚇壞了,她也低頭盯著馬車地毯上那隻小竹筒,心裡不禁後怕,如果剛才射進來的不是小竹筒而是暗器,恐怕自家主子這個時候早就受傷了。
喜雁張口剛要問,就被楚璉拽了一下衣袖,楚璉朝著她蹙眉搖頭。
喜雁連忙伸出雙手捂住自己的嘴,朝著楚璉連連點頭,意思是她什麼也不會說的。
這時,外面騎馬護送的護衛貼在了馬車窗簾邊有些擔憂的問道:“三奶奶,您沒事吧?”
楚璉忙讓自己聲音平靜下來,“沒事?怎麼了,外面難道遇到了什麼事情?”
聽到楚璉平靜的聲音,護衛似乎是終於鬆了口氣,“無事,只不過是一匹快馬駛過,三奶奶如果有什麼事就叫屬下。”
又等了片刻,沒聽到馬車外再有別的聲音,楚璉這才伸手撿起那隻竹筒,竹筒握在手中,過了片刻,楚璉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將手中竹筒的塞子拔開。
從竹筒裡倒出了一張捲起的紙條,輕輕將捲起的紙條捋平,就能看到紙條上兩行瘦金體的小字。
蕭博簡的字與賀常棣的完全不同,賀常棣的字遒勁有力,大氣磅礴,而蕭博簡的字力透紙背,卻極為工整,極少有連體的地方出現。
人都說字如其人,可是寫出這樣嚴謹字型的人誰人瞧了也不會發現他蓬勃可怕的野心。
可見什麼都是可以偽裝的,眼睛看到的,表面展現出來的都可以騙人。
喜雁盯著自家主子,見楚璉黛眉蹙起,面色也不好,她試著輕聲喚了一句,“三奶奶,怎麼了?”
楚璉從恍惚中回過神,毫不在意的將手中紙條遞給喜雁。
喜雁接過紙條掃了一眼,上面字很少,是約自家主子在英國公府上見一面,時間是在半月後,蕭博簡成了狀元,而老英國公是他的恩師,到時候他會在英國公府擺謝師宴。
蕭博簡的意思是希望楚璉藉著這個機會回一趟孃家。
喜雁捏著紙條擔心的看了楚璉一眼,她不安地抿了抿唇,“三奶奶,您……要去嗎?”
楚璉盯著喜雁看了一會兒,這才問:“喜雁,你覺得我會去?”
喜雁低下頭,不敢看楚璉,過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蕭公子的身份如今畢竟不一般了……”
楚璉嗤笑了一聲,不一般?也不過是個狀元而已,就算他手中有一股神秘的勢力,那又怎麼樣,她楚璉還沒做過別人逼著她做的事情。
楚璉從喜雁手中抽出那張紙條瞬間撕的粉碎,而後放入自己手爐中化為了灰燼,那隻刻了特殊紋路的竹筒也被楚璉從馬車裡丟了出去。
喜雁大睜著眼睛盯著楚璉的動作,“三奶奶,您這是……”
“不去,別說他成了狀元郎,就算是朝中一品大員,也與我也沒有一文錢關係,我現在是靖安伯府的三奶奶,可不再是英國公府沒有身份沒有地位的六姑娘。”如今可是也有許多人護著她呢!
喜雁先是吃驚地愣住,等回過神來後甜甜地笑起來,眼眶中竟然還夾了淚。
楚璉無奈,“你這妮子哭什麼啊!”
喜雁連忙用帕子擦了擦眼睛,破涕為笑,“三奶奶,奴婢沒有哭,奴婢是高興呢!”
她真的是高興呢!與以前的楚六姑娘相比,她更喜歡現在的靖安伯府三奶奶,三奶奶能想的這樣明白,真好!
等到馬車回了靖安伯府,主僕兩人心有靈犀的都當馬車裡那隻藏信的竹筒從未存在過,楚璉照樣過自己慵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