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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瓦罐裡的羊肉煮出血水,再把羊肉撈上來,換了乾淨的水,將那一把米和丁狀的羊肉都倒進了瓦罐裡,加上適量的水和少許的羊奶。
做完這些,楚璉又從自己身上翻出一個小瓷瓶,倒了些不知道什麼的淡色作料進去,這才安心地蓋上瓦罐的蓋子。
緊接著楚璉就開始烤那串羊肉,她先是把片裝的羊肉輕輕拍的鬆軟,然後在上面灑了一層從小瓷瓶裡倒出來的東西,才將肉串放在火上炙烤。
她未將肉串完全放在火堆上,而是微微離開一點點距離,像是用火焰的尖端在烤著羊肉串。
她小心翻滾著羊肉串,邊烤著邊旋轉著手中的竹籤,很快,香濃的味道就充斥了整個帳篷。
這樣加了充分作料醃製後再炙烤的羊肉串完全不是粗略灑了鹽巴的那種羊肉串能比的。
聞過那種在小吃街老遠就飄出來的炭火上炙烤的羊肉串的味道吧,就是那種味道,雖然楚璉的作料裡少了孜然,味道要差上一點,但是對於吃慣了糙食的大武朝人來說,這簡直就是抵抗不了的勾人誘惑。
等到楚璉將羊肉串處理的差不多了,瓦罐中的羊肉粥也被熬煮的半熟,味道開始飄散出來。
稻米本來就帶有天然的香味,加上裡面先熬煮去了羶味的羊肉,還有加了少許的羊奶,一股帶著淡淡奶香氣的粥味就飄散了出來,不同於羊肉串厚重的味道,粥的味道是清新香甜的,還帶了一股暖意。
一個帳篷裡的其他三男一女早就看呆了!
尤其是那個厚嘴唇的女人,簡直不敢相信那些再簡單不過的食材,到了這個嬌滴滴柔弱的不行的鄉君手裡竟然能變成勾人犯罪的美味!
她很痛苦,食物的香味不受控制的就往鼻腔裡鑽,擋都擋不住。
聞著這樣的香味,再想想自己剛剛囫圇吃下的半生不熟只灑了鹽巴的羊肉塊,忽然覺得,她吃的好似不是人吃的食物。
另外一邊的三個男人早放下了手中的食物,瞧著明明是同樣的食材,可是做出來的東西確實一個天一個地,三個男人心裡都不是滋味。
“呸”一口吐出嘴裡滋味怪異的羊肉,三人內心都在默默淚流,聞著這麼香的味道,他們這看著就慘不忍睹的食物還吃個屁。
這就和你看著別人吃滿漢全席,自己捧著的碗裡只有白滋滋的粥是一個感覺。
哪裡還會有心情看一眼自己的碗……
楚璉從火盆上取下羊肉串,把它們取下來,一塊一塊放在小盤中,這時候羊肉粥也熬煮的差不多了,她用布巾包裹住瓦罐的蓋子,輕輕把瓦罐揭開,楚璉能感覺到身後四雙眼睛都緊緊盯著她揭開瓦罐的動作,她小拇指抖了抖,將一些微小的粉末抖進了瓦罐裡。
瓦罐一揭開,一股蒸騰的熱氣冒了出來,遮擋了她的動作,隨著這股白氣一起衝出來的是羊肉粥香濃的香味。
楚璉也不抬頭看幾人,自己尋了一隻陶碗往自己碗中裝了半碗香濃的羊肉粥,而後將那些在火上炙烤過的羊肉片整齊碼放在粥上。
糯白帶著奶香的羊肉粥上放著深色的烤羊肉片,那種視覺衝擊,幾乎要讓飢餓的人立馬不顧形象的大撲上來將楚璉手中的碗奪走。
當然,帳中的四人是做不出這種事情的,但是他們也實在是被美味勾的心癢難耐。
幾人奉命在涼州城潛伏已經好幾個月了,每日吃的都是羊肉牛肉,要不然就是那該死的青果粥,就算是白粥幾人也都幾個月沒吃過了,更不用提這般做法的羊肉粥。
他們都是密探,當然不可能去研習廚藝,當然了,就算要研習廚藝,大武朝這普遍水平也一樣好不到哪裡去。
楚璉捧著陶碗坐回了原來的位置,從一旁取了筷子,夾起一片烤肉串送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