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日。
返回龍泉必須經過府城,糟了,等於是自投虎口,送上門來。俞家兄弟得到訊息,不斷地派人前來騷擾。假仁假義說要照顧故友的弱妹,要接主僕兩人至家中安頓。四伯早知少主人的死因,怎肯依從?章姑娘更心涼膽怕,每日以淚洗面。
程三爺只聽得七竅生煙,與兩位同伴商量片刻,斷然地說:“老伯,明天你與章姑娘準備停當,在下親自送你們出境,看誰敢阻攔你們。”
四伯千恩萬謝地送走了程三爺,將喜訊稟知小姐,主僕倆即收拾行裝,準備啟程。
一早,俞淵帶來了十七八名大漢,押著一乘大轎,浩浩蕩蕩到了店門。花花太歲帶了兩名師爺,兩位打手,大踏步進入店中。
四伯正在櫃前會帳,程三爺帶了四名弟兄在一旁等候。
艾文慈未帶行囊,正在廳中進早餐。
程三爺一看進來了花花太歲,冷笑一聲,緩步迎上。
“三爺,好久不見,一向可好?聽說三爺這次在杭州很得意……”
“哈哈!談不上得意,遇上了幾位好朋友,痛快地玩了幾個月而已。
俞淵,喝!你帶了師爺打手,光臨這間小客棧,稀罕著哩!有何貴幹?”
花花太歲皮笑肉不笑地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此來特為舍下的餘師父迎取新婦。有錢沒錢付個老婆過年,好事嘛!餘師父曾經指導過兄弟的拳腳,因此親自帶人前來張羅。”
程三爺一怔,心中明白了三分,不由勃然大怒,變色問:“你替餘青田娶親?女方是不是縉雲章家的姑娘?”
“是嘛!三爺晚上如果有空,請到舍下喝兩杯喜酒。少陪,兄弟得跟章家的四伯商量商量,他是送親來的。”花花太歲客氣地說,目光落在如被五雷轟頂,渾身顫抖的四伯身上。
“你這畜牲!”四伯久久方進出一聲咒罵。
程三爺是個闖蕩江湖的浪子,不必多想也知道這是俞淵設下的毒謀,猛地一把抓住俞淵的衣領,厲聲道:“姓俞的,除非你不要命,不然趕快給我收回你這卑鄙惡毒的念頭。”
花花太歲被抓得挺不直腰,急叫道:“三爺,放……放手,你……你不能不講理。”’兩名打手班頭左右齊上,程三爺的四名弟兄冷笑一聲,向前猛撲。
師爺退在一旁,大叫道:“三爺,有話好說,打不得,打不得。”
門外十餘名打手一聲大叫,向店內湧,不由分說,雙方纏上了。
艾文慈以手抱住桌面,保護他的食物,不住大叫:“打不得,打不得。
哎呀!我的菜,我的飯……”
口中在叫,雙手輪流揮動,一掌擊在桌旁的一名打手的背心上,打手向前一僕,昏厥了。接著右手一拂,又拍昏了一名打手。
兩個小叫化本來站在櫃檯旁,大概昨天便打聽出章家主僕的隱情,突然大喝道:“誰敢在店中撒野,打斷他的狗腿。”
叫聲中,兩人衝入人叢,雙手一分,便倒了四名打手。程三已將花花太歲撒在桌上,飽以老拳,只打得花花太歲鬼叫連天。正亂間,門外喝聲震耳:“處州府推官胡大人駕到。”
接著,喝聲又響:“住手!鬥毆的人全給本官拿下。’”
十餘名差役如狼似虎地湧入店門,鬥毆倏止。
艾文慈兩手圈住桌面,保護他的飯菜。誰能說他參預鬥毆?無人敢信。
兩個小花子鬼精靈,溜滑如蛇,廳中的人誰也沒留意他兩人是如何走的,反正不在廳中。
地面上,橫七豎八躺了十一個,有六個昏厥,五個人頭青臉腫鬼叫連天。
程三爺仍然抓住花花太歲,像是餓虎揭羊。花花六歲口鼻出血,醜臉上一塊紅一塊青,殺豬般嚷叫個不停。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