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方筠的心思都在秦瀚霖的女禍上,眼不時盯著姜山和日方使節,對於這些背地裡的八卦,她過耳就忘,還真沒聽進去。而且,她和徐天胤的組分工明確,平時執行任務,碰頭也只是遠遠瞧著,很少有在一起的時候,也真就沒在意。此時回想起來,不由愣了愣,隨即怒氣散去,方筠嘴角一扯,臉色古怪,眼神複雜。
夏芍的命可真好。
“監聽。”徐天胤還是這兩個字,冷冷地丟下,轉身便去了方筠的車子方向。
方筠回頭瞧了眼姜山去的方向,想著這會兒工夫,想必人都已經進了大樓了。大樓內外都有安全人員,現在沒有動靜,那就是說……徐天胤有意放人進去?
人都已經進去了,再去檢視也沒什麼意義,不如到車裡監聽一下情況,看看裡面出了什麼事。
這麼想著,方筠趕緊起身。起來的時候,兩腿還有些發軟,她卻顧不得,趕緊去了車裡。方筠到了車裡,就想著把車開出去,去外頭接收,沒想到徐天胤根本不理會。這車就是軍車,裡面配置齊全,戰時都可以當成小型臨時指揮部,莫說是做些干擾遮蔽訊號之類的事了。
但當看見徐天胤真下手這麼幹的時候,方筠張著嘴,嘴巴半天沒合上。
這也太膽大了!
雖然徐天胤是這次任務的總指揮,但正因為他是總指揮,在國家賓館內忽然出現陌生訊號和干擾源的事,萬一事漏,被追查起來,徐天胤這個總指揮首先就會受到調查和責問!
他居然敢?!
包括今晚他放姜山一路進入外賓住處的事,萬一揭出去,他知道是什麼後果?他這十年,為國家出生入死立的功勳,都不會抵這一次的過!搞不好,還會被安個心懷不軌、意圖叛國之類的罪名。不僅是他自己,就連徐家,一起都完了!
方筠心神不寧地瞧著徐天胤,有心阻止他,卻有剛才的教訓,半點不敢碰他。眼瞅著徐天胤把一切收發器都開啟,車裡沒開燈,遠處亮堂的燈光投進車裡,照見男人孤冷的眉宇。他默默動作,不說話,只做事,眼神望著手頭工作,認真。
這一刻,車裡沉默死寂,方筠的心卻咯噔一聲——徐天胤這樣子,簡直就像是在做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一點也沒有緊張感。
或許,這不是膽大,是囂張!
可不是囂張麼?這國家賓館,又不是他徐天胤家裡的後院兒,姜山那麼個大活人,從外頭走進來,再走去外賓住處,一路上能不被發現?這明顯是早有安排!他居然敢帶著手下的兵做這些事,他當真以為事情不會漏風聲?或者就算漏了風聲,也沒人會背叛他?
心裡七上八下,方筠的臉色卻再度古怪起來,眼神複雜。這應該是夏芍那天說,要她瞧著姜系的動作,所以徐天胤才冒這個險吧?
夏芍的命可真好……
但隨即,她便沒有心思去或酸或羨慕,徐天胤已經開始了接收。
車裡開始傳來聲音,聽著那些聲音,方筠的臉色,變了!
她的臉色幾乎是一瞬刷白,由白轉青,再由青轉白,白得紙一般,眼神發懵。
“瘋了……瘋了!”
姜山是瘋了!他怎麼能、怎麼能對日方大使說這些話?他怎麼敢對日方大使說這些話?那些利益,是他身居如今的官位敢承諾的嗎?
“瘋了!瘋了!”方筠嘴裡只剩這句話,只是震驚著,嘀咕著,猛地轉頭去看徐天胤。剛才,她還在擔心徐天胤放姜山進入外賓住處,被人抓著把柄會疑他心懷不軌、意圖叛國。哪知道轉眼間,真正意圖叛國的,就換了個人!
方筠臉色頻變,她知道這事的利害。古往今來,無論什麼時代,上頭那位都是忌諱底下的人盯著他那個位置的。哪怕先如今,十年一換人,在位的時候,上頭的都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