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腳踏甲板的感覺實在愜意。回過身,正見徐天胤在駕駛艙裡,架著遊艇,目光柔和地望來。
他仍穿著黑色襯衣,只是少見地敞著衣襟,胸腹間蓄著野性的力量,那深邃的眸凝望著人,更是有種致命的氣息。夏芍不知怎麼就想起昨天晚上,她臉頰頓時飛來薄紅,然後呼地轉身,奔去甲板最前頭,吹海風清醒去。
卻不知,她這一轉身,身體在陽光裡劃過曼妙的弧,蜜色的泳衣襯得肌膚嬰兒般柔白,腰間繫著的薄紗在拂過的海風裡輕輕揚起,隱約可見那薄紗下圓翹的風景。
今天天氣很好,正值中午,海風輕柔,海面平靜,徐天胤將遊艇停在海面上,兩人一起到廚房裡做了美味午餐,來到甲板上,品著白葡萄酒,享受午餐。
與昨晚不同,海面上已看不見岸邊的別墅區,湛藍的天,湛藍的海,除了海風和頭頂偶爾飛過的海鷗,世界安靜得好像只剩下兩個人。絲毫不覺得孤寂,只覺得愜意,哪怕午餐後兩人就在甲板的躺椅上相擁,也不必擔心有人來打擾。
兩人甚至在甲板上相擁著睡了個午覺,醒來的時候,夏芍發現頭頂多了把遮陽傘,徐天胤正立在甲板一側,手裡拿著魚竿。
夏芍眼神一亮,霎時清醒,她笑著走過去,男人便把放好了魚餌的釣竿遞給她。夏芍笑眯眯接過,要拋竿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釣過魚,更別提海釣了。而她的手勢也立刻讓男人看了出來。
“這樣。”徐天胤走過來,握住夏芍握杆的右手,讓她的手指將主線按住,然後檢查繞線輪,甩出去的時候讓她的手指放開,線便遠遠地拋去了遠方海面。
夏芍笑著回頭,“師兄以前常釣魚?”
“休假的時候。”他答。任務的時候沒有魚竿,到了海島上,都是就地取材,很多時候要潛水到海下親自捕魚。
“師兄喜歡釣魚?”她不知道他還有這愛好。
“無聊的時候。”他簡短的回答,卻讓她心頭一疼。
以前,他總是孤身一人。哪怕休假也是獨自住在遠離人群的地方,沒人陪他說話,自己照顧自己,無聊的時候便來海邊釣魚,一坐便是一天,從日出到日落,一成不變的孤寂。收穫越多便越孤寂,那些魚兒可以在桶中有個陪伴,他卻始終一個人……
夏芍心口發疼,眉眼間卻含著笑意,“以後我陪你。”
“嗯。”男人回望她,眉宇間盡是柔和。
“我們來比賽?”難得出來旅行,夏芍不願氣氛太過傷感,她目光往地上的另一隻釣竿上一落,眼神挑釁。
她挑釁的模樣讓男人輕笑,也不答她,只默默拿起地上的釣竿,整理好,拋了出去。
說是比賽,對夏芍來說,倒不如說是新奇的體驗。徐天胤會耐心地教她怎麼拋竿、怎麼判斷魚兒上沒上鉤、怎麼收竿等等,世上諸事,知易行難,海釣便是一樣。聽著容易,實則要大量的實踐才能總結出一套經驗,譬如判斷釣位、哪個水層是些什麼品種的魚等等。釣上來的魚,徐天胤基本都認識,夏芍不知道,他還有百科全書的功能。但隨即她便發現,他辨別這些,只是在辨別能不能食用,想來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在孤島或者野外,只有這樣才能保證生存。
但那是以前,現在,有她陪他。
夏芍當了一下午的好學生,好學的結果便是滿載而歸,收穫多得未來幾天都吃不完。兩人最終只留下了今晚的晚餐,其它的都放歸大海。
傍晚,夏芍鑽回船艙房間裡洗澡,並披了件外套,等她出來的時候,看見徐天胤在駕駛室裡掌舵的背影和窗外金紅的夕陽,以及遠處在望的海濱別墅,不由愣了許久。
如果有一天累了,可以一直過著這樣的生活,想必很幸福。
……
徐天胤在澳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