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溫燁。唐宗伯搖著輪椅上前,俯下身子,掌心能看得見元氣波動,隨即看他將掌心按在了通密的丹田上。
弟子們震驚地看著他,老人直起身來往後退了退。片刻後,通密血肉模糊的臉上,一雙恍惚的眼慢慢睜開。
弟子們見通密又醒了過來,竟是沒死乾淨,都有些緊張。但想想他鼎盛的時候,師叔祖都能將他逼至如此重傷,此時他若再想興起什麼風浪來,只怕很難。因此,弟子們警戒著,但卻沒有把溫燁拉開,只是稍稍往唐宗伯和溫燁身旁站得緊了些。
“喂,我師父怎麼死的,屍骨在哪裡。”溫燁蹲在通密身旁,看著他恍惚的眼,聲音依舊淡得聽不出情緒。
通密兩眼直,直直望著夜空,眼底血絲密佈,竟也像是死不瞑目的人。但他聽了溫燁的話,半晌,眼珠子還是動了動。他慢悠悠地轉動了下眼珠,看向了溫燁。
“我師父的屍骨在哪裡。”溫燁耐著性子又問。
通密卻看著溫燁,眼裡漸漸有了三分神采,但他的嘴角卻輕輕扯起來,臉上化掉的皮肉都在淌血,看著猙獰可怖。他身子一顫,嘴裡咳出血沫來,但看起來並不是想說話,而是在笑。
溫燁蹲在地上,身子似乎震了震,一直平靜的聲音終於有些沉,沉裡微抖,“六年前,新加坡,餘九志和你們串通,殺了我師父!他死在哪裡,屍骨在哪裡!”
通密的眼神裡有種快意和嘲諷的神色,他一生殺人無數,死在他手上的人死在哪裡的都有,哪裡記得這麼多?
他的眼神惹怒了玄門的弟子,“混賬!你這是什麼眼神!”
幾名弟子壓不住火氣,忍不住上前。溫燁卻一隻手一攔,低頭怒喝,“別把他打死了!”
他頭低著,沒人看得清他的臉色,弟子們都是一愣。
溫燁卻忽然自己一拳揮了下去!這一拳沒打到通密臉上,而是打在他臉旁,沉悶的一聲,地上鋪著的青磚霎時全裂,月色裡隱約可見血水滲了下去,“說!我師父的屍骨在哪裡!或者,誰知道!”
通密還是扯著嘴角,一副猙獰似鬼的笑容。
“我師父在哪裡!”溫燁又是一喝,這回是一拳打在了通密臉上!通密的整個身子都是一顫,本就腐了皮肉的臉上血花四濺。
通噴出血來,噴完嘴角還是扯著。
“砰!”溫燁又是一拳,“我師父在哪裡!”
這回一拳砸在通密的鼻樑上,死?輕微的一聲“咔嚓”。通密眼白一翻,氣息一
是不答。
“砰!”
“在哪裡!”
“砰!砰!砰!”
“在哪裡!在哪裡!在哪裡!”
院除了拳聲砰砰,便是男孩歇斯底里的嘶吼,微帶著的哭腔。
然而,沒有人回答他,他亡有得到回答。等弟子們紅著眼把溫燁拉開的時候,通密的臉已經癟了,整張臉凹進去一個男孩拳頭那麼大的洞。
通密已經死了。
院是良久的沉默,只能聽見男孩憋悶壓抑的哭腔。
想安慰他,卻又不知如何安慰。溫燁從小無父無母,跟著他師父長大,在他心目中,師父就是父親。如今,師父客死他鄉多年,屍骨都尋不著,報了仇卻還是無法屍骨還鄉。沒有人知道該如何安慰溫燁。原本,殺了通的降頭師一行,玄但是此刻所有人都死去的阿覃還躺在地上,十三歲的男孩還在肩膀顫抖。
秋風過,叫人心底悶得說不出的滋味。
但該善後的事,總要善後。
衣妮還在昏迷,被弟子們從出來安置去車上。夏芍今夜出力最重,此刻疲憊,徐天胤擔下處理通密屍體的事。至於那血嬰,唐宗伯決定作法超度,作??女孩兒的骨灰帶回香港,供在香火旺盛的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