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房來,徑往演武場走去,只見空蕩蕩的,連半個人影也沒有,她自言自語地道:“他倒真會偷巧,知道爹爹不會早起,他也睡懶覺,非把他從床上拖起來不可。”
說著,向斌兒房裡走去,哪知斌兒人已不在,床鋪零亂,像是才起來不久,她嘴裡罵道:“懶骨頭,床鋪也不收拾好。”
她又到外面打了一轉,仍不見斌兒,最後她到園裡去找,也沒見著他的影子。她無聊地坐在前天和斌兒坐過的樹下,暗道:“斌弟弟不會偷偷溜走吧?”
倏地她眼角一掃,看見靠近池邊的荷葉上,有一團白絹,她好奇地伸手去拿,但手臂太短,差一點點才夠到。恰好鏢師朱毅走過,看見敏兒要取荷上絹帕,他以為是敏兒丟的,忙走過來,伸臂一探,輕易地拿到手中,隨手遞給敏兒。
朱劍夫也在這時走來,問道:“這是什麼?”
敏兒答道:“我也不知道。”
說著,將碎絹交給朱劍夫。
朱劍夫接過一看,只見一條條變了顏色的細絹,像是年代久遠,仔細看,每一條絹上都有一點點的墨跡,他怔怔地看了半天,面部表情複雜,陷入沉思。
陡然間,他抬頭問道:“斌兒呢?”。
敏兒搖搖頭,道:“我都找遍了,也沒看見他。”
朱劍夫將碎絹仍舊揉成一團。握在手裡,道:“敏兒,你再去找他,朱師傅也幫忙找找,我在書房等你們。”
他們前前後後,每個地方都找過了,也沒見著斌兒。還是朱毅在斌兒房裡的桌上,發現斌兒留的字條,他忙拿著送給朱劍夫。字條是留給朱劍夫的,上面寫道:“斌兒仰慕齊魯文物,久欲一遊為快,今私騎追趕丁伯,當隨鏢車同返,沿途有丁伯提攜,諒無差錯,祈勿以斌兒為念。”
朱劍夫看完留字,吶吶地說道:“嗯!是他!是他!”
敏兒奇怪地問道:“爸爸你說什麼?是他,是誰?”
朱劍夫沒有答理敏兒問話,轉對朱毅道:“朱師傅!你辛苦一趟,到帳房取五百兩紋銀,選匹好馬,去追趕斌兒。將銀兩交給他沿途使用,叫他路上千萬小心,再告訴丁師傅說,如果路上有什麼事故,寧可遺失鏢銀,對斌兒的安全,卻必須盡力,我稍事安排,日內必定趕去。”
朱毅感到總鏢頭這一措施,令人不解,正在躊躇,朱劍夫揮揮手,著其速去。
敏兒在一旁插嘴道:“爹爹,我也要去追趕斌弟弟。”
朱劍夫嘆息一聲,道:“我也放心不下斌兒,本想立即趕去,怎奈這兩天鏢局正多事,只好過幾天,稍微平靜些,我帶你去追他,現在去了,反而會害了他。”
敏兒不解何故,悶悶不樂地坐在一旁。
且說斌兒出了東門,他猶豫了一下,是追趕鏢車呢,抑是就此遠走他方?身邊幾兩碎散銀子,還是朱伯怕給他的零用餞,又能走得多遠?還是跟著鏢車走吧,也不容易引起別人懷疑。記得外祖父是山東肥城張家店人,等到濟南我再溜走。
斌兒主意一決,催馬向蘭封大道奔去,他怕朱劍夫發現他出走,派人追他回去,是以他快馬加鞭,向前疾馳。看看已是正午,跑得人困馬乏,這一氣急跑,他已出來七八十里,到了蘭封。他打了個尖,上足馬料,又向店家打聽威鎮鏢局的鏢車,何時經過蘭封。豈知店小二隻是搖頭,說沒有鏢車經過,他才知道自己走錯了路。他不敢返回開封再轉陳留,只是從小路直出由寧陵追去。
這一路頗為荒涼,來往商旅甚少,幸好這一帶地勢平坦,斌兒心急趕路,放馬飛馳,有如脫弦之箭,斌兒坐在馬上,但見兩邊樹木向後飛逝,他對自己的騎術,甚為滿意,不由臉上浮起一絲笑意。
正當他得意洋洋,偶一抬頭,遠遠看見前面一匹白馬,向同一方向賓士,因為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