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烏衣巷九號,你到城北一問,便知道地方了。現在酒家有大事,我不得不回去!”宋清說了一聲,然後帶著小廝急匆匆的走了。
無語的西門慶只能自己去。
看著馬車裡裝得滿滿的貨物,西門慶自嘲道:“我這是去見嫂子,還是去走孃家啊?”
西門慶坐馬車走了一盞茶的功夫,才來到鄆城城北。鄆城中,富貴的地主,有些資產的人家,以及縣令縣丞等等當官的,都住在鄆城的城東和城南,而城北位置,大都住的是尋常百姓。至於城西,則是一些作坊,這個不提。
西門慶下了馬車,抬頭望去,看到的都是黑壓壓的瓦房或者灰濛濛的木式二層小樓。來往的百姓身穿普通的麻布衣衫,在瓦肆之間急匆匆奔行。一些小商販抬著木櫃,沿著小巷子叫賣。還算寬敞的街道旁,一些小商鋪林立開設,大都是賣些生活必需品的店鋪,像鐵匠鋪,糧食鋪,油鋪等等,至於酒家、客棧這類有閒錢才能去了地方,卻少得幾乎沒有!
這便是城北,和城東城南的繁華相比,這裡顯得有些平靜,有些淒冷。不過對於整個日漸凋零的大宋來說,鄆城城北的百姓還算幸福,最起碼他們能住的安穩,能吃得飽。
西門慶沿街道走了一會,四處張望看看能不能找到烏衣巷九號。
可是四周的房子都是一個樣,門上也沒有絲毫的標誌物,根本就不知道所謂的烏衣巷在什麼旮旯裡,這叫西門慶鬱悶不小。而且這沿街走過來,西門慶的一身打扮也吸引了不少百姓的注意,那些百姓都紛紛側著臉看著西門慶,打量這位衣著華麗的貴少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到這尋常百姓家來····
最後,西門慶只好走向一旁的茶館,問向了坐在茶館門前的一位老婆子:“老人家,我想向你打聽一件事!”
這老婆子六十多歲,穿著灰色的衲襖,藍色的棉褲,足下灰色棉麻鞋,一頭白髮打理的整整有齊,像是給牛舔過了一般,而且她那張老臉上,竟然還抹著紅色的胭脂,弄得一張老臉像極了猴屁股,顯得異常怪異。她坐在自家的茶館門前,磕著瓜子,一雙眼直溜溜的看著過往的行人,還不時的嘴碎的唸叨著。
聽到西門慶的問話,老婆子連忙站了起來,恭敬說道:“這位公子啊,你打聽什麼事啊?不妨說出來,只要是這城北的事情,沒有我王婆不知道的。哪家漢子逛了窯子,哪家娘們偷了漢子,就沒有我不知道的!”
說完,王婆看到了西門慶身後跟隨著的馬車,隨即拍著手笑呵呵道:“這位公子,我看你大富大貴,一定是尊貴的人。現在趕著馬車來,莫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前來提親的?呦呦,一定是這樣的,呵呵,那讓我這老婆子猜猜,莫不是老東家的小翠姑娘?我聽說那小翠姑娘極其的水靈,不過那丫頭就是嘴有些斜,估計是祖上沒有積下陰德。這位公子你可要想清楚了,不如我給你介紹幾位漂亮的待嫁姑娘如何啊?絕對讓你滿意····”
王婆的嘴攛索的厲害,說起話來,比那加特林機關槍還要猛。西門慶的事情還沒問呢,她就開起了論壇。
西門慶連忙掏出一塊碎銀子,遞給了王婆,道:“王婆是吧,我並不是來提親的,只是來找個人!你可知道縣衙宋押司所買的房子,也就是烏衣巷九號在何處啊?”
掂了掂手中的碎銀子,王婆心中大喜,連忙道:“知道,知道,自然知道。烏衣巷九號是吧!那可是閻姑娘的住所,聽說那閻姑娘嫁給了縣衙的宋押司做小妾,那宋押司便直接買了一個宅子送她,嘖嘖,還真是有錢啊。不過···就是我很少見宋押司來,哎,你也知道,這空閨的女子餓似狼,押司不來,那丫頭片子可沒安生,這城北的小混子們,哪日不去她家中廝混?押司真是倒黴!這個少爺,看樣子你和宋押司關係不錯,不妨告訴押司這事,讓押司休了那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