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盛優側著身子睡在外面,宮遠修的手緊緊的摟住她的腰,身子貼著她的背睡在裡面。
燭火猛烈的跳動兩下,忽然熄滅。
於盛優在黑暗裡睜開眼睛,左手握著匕首,右手捏著藥粉,不管是什麼人,膽敢靠近她三步之內,必叫他死無全屍。
半響之後,黑暗裡除了宮遠修安穩的呼吸聲之外,一絲動靜也沒有,於盛優的警惕心有些鬆懈下來,難道,是自己多慮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還是毫無動靜,於盛優的眼睛漸漸的有一絲睏意,溫暖的被窩,早已疲倦的身體,沒有一樣不在召喚她趕快進入夢鄉。
她的眼睛漸漸的……漸漸的……眯了起來,緊握武器的手,也漸漸鬆動,可不知為什麼她忽然猛的長大眼睛,轉頭看著天花板,一張黑色的影子,愣愣的巴拉在天花板上望著她,黑影就像是剪好的紙片人一樣貼在天花板上,只是和紙片人不同的是,他會動!他會動他會動他會動!
那道紙片黑影慢慢地……慢慢地從天花板上飄下來,向她伸出手,於盛優啊的大叫一聲,掙開宮遠修的懷抱滾下床。
“遠修!遠修快起來!”於盛優一腳踹醒宮遠修,當宮遠修掙開眼睛的時候,黑影紙片人的手已經摸上了他英俊的臉。
“啊!”於盛優又是尖叫一聲,抬手,匕首揮去,紙片人的手被消掉,失去手的紙片人緩慢的轉動它的腦袋,黑框框的眼睛望向於盛優。
於盛優嚥了口口水,被它看的一身雞皮疙瘩亂起,於盛優看著還慢慢吞吞爬起來的宮遠修吼:“快點!快點!鬼來抓你了。”
宮遠修揉揉眼睛,看著眼前的紙片人,單純清澈的眼睛裡出現一絲疑惑,他不知道為什麼紙片人會動了,不過娘子好像很害怕的樣子,抬手,就像孩子抓住蝴蝶的翅膀一樣,小心的抓住紙片人脖子,然後笑的很開心的望著於盛優道:“娘子,我抓住它了。”
紙片人在宮遠修的手中扭動掙扎著,於盛優鬆了一口氣,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抓住了,剛想著,忽然看到黑影高抬一手,五指併攏呈手刃狀,對著宮遠修的心臟捅去!
“小心!”於盛優驚叫。
宮遠修眨眨眼睛,抬手,很輕易的就化解了支援偷襲,然後兩手微微用力,刷的一下,紙片人就被撕成了兩半。
分成兩半的紙片人,就像是被分開的蚯蚓一樣,扭動著,於盛優摸出包袱裡的火摺子,對著紙片人燒去,房間被忽然而來的光明照亮,紙片人在火中扭曲著變成灰燼。
於盛優拉過宮遠修,一刻也不想停留的往宮遠涵的屋子走,這個客棧有古怪啊有古怪!到了門口,這該死的房門居然怎麼拉也拉不開?宮遠修也著急的上前來拉門,兩人一起用力門板被拉著轟隆隆作響,搖搖欲墜地卻還是怎麼也打不開。
“有沒有搞錯!這個小破門都打不開!”於盛優氣的用腳使勁踹!
“打~不~開~啊~打~不~開~開~開~啊~”
身後,如此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像是颳著人骨頭一樣的響起,於盛優也不敢回頭看,只是瘋狂的拉門:“快點開啊!快開呀!”
“娘子,好可怕!”站在一邊的宮遠修一邊回頭看一邊驚叫著。
“啊啊啊~我不看我不看!我不看!”於盛優瘋狂的拉著房門吼:“快開門啊!”
一隻手搭上她的肩膀,冰冷刺骨,寒磣滲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開~開~開~開不~開~啊!”
於盛優背脊樑冷氣洶湧,緩緩的轉頭,一看,立刻嚇的哭叫起來:“媽呀!救命啊!”
她身後,一個滿臉慘白,渾身腐爛的女子,滿臉怪笑地握著於盛優的肩膀,她的手根根白骨,那女鬼低著頭,腐爛流膿的嘴角一裂,鬼哭一樣的叫:“開~開~開~開不~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