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振奮無比,棵刀的手臂更加有力。他們更加迅速地收害著敵人的生命,宣洩著他們的怒火……,……
不知什麼時候,風停了,雨歇了。
周圍的一切,似乎,在一到那間,清晰起來。滿地的鮮血橫流,滿地的殘肢斷臂,滿身的傷痕累累……
襲擊者似乎此時才發現,自己搶奪、滅族的打算,恐怕落空了。
所有廝殺的人,都停了下來。
不論是格日族的勇士,還是乞勒族的強盜。
他們都被眼前的慘狀震驚了。
僅刺的十幾個乞勒族人,驚恐萬狀地看著格日族人冰冷憤怒的眸子,從心底升起一股深深地恐懼。
他們不知不覺地開始往後退卻。
他們看著格日族的男人們,女人們,老人們,甚至孩子們,都怒目而視,握著種種武器,似乎正要一步步向他們逼近過來。
草原人不畏生死,以戰死為榮,以病死為恥。但是,他們突然覺得這個信各太可笑了。喊著以戰死為榮的人,只怕沒有如此接近地面對死亡。
他們不想死,他們只想活下來。
他們來這裡截殺格日,只不過是為了族人能夠有足夠的食物生存下去。格日族中,一聲怒吼響起:“殺了這些豺狼!”
隨之而起,上百人,幾百人憤怒地高嘁,喊聲震得草原都在顫抖。
“殺了乞勒豺狼!”
喊聲未歇,在人群的背後,一聲尖利的驚呼響起一一
“挨斤!”格日族人都是一驚,有些人轉頭看去。雲娘嬌豔的容顏,驚慌的如草原上顫抖的花。
“放了我們的兄弟,再將所有的牛羊牲畜留下,我就放了她!”冰冷的刀刃,抵在雲孃的頸側,鋒利的刃。之上,一滴猩紅的鮮血,緩緩滾落。啪嗒,滾進雲娘雪白的衣襟。
“不要,我答應,我什麼都答應!”鐵曾的驚呼響起。
這個女人不論多麼美麗,都不足讓他捨去了族中的牛羊去換,但是,女人肚子裡的孩子,卻是他今生唯一的子嗣希望。鐵曾自信是一名真正的勇士。
烏託稟告乞勒來襲之時,他沒有動容;
看到血腥殘酷的廝殺戰場之時,他也沒有動容;
甚至,當賊首用刀抵著他的咽喉之時,他也還算鎮定;
但是,當他看著自己唯一的子嗣的安全受到威脅之時,他卻再也堅持不住了,他動容了,甚至膽戰心驚地,卓微地開始懇求對方的饒恕。
只要給他留下雲娘,給他留下這唯一的子嗣,他可以拿任何東西去換。格日族的族人們,方才還在想著勝利的歡慶,轉眼間,卻是這麼一種狀況。
他們的挨斤和窩克被敵人挾持了。而且,挨斤居然還答應了,用所有的牛羊牲畜來交換他與窩克的生命。
所有的格日族人心中,閃過一剎那的迷茫。沒有了牛羊牲畜,他們將要如何生存?
很快,人們憤怒了。
他們不止是因為敵人的殘忍狡猾而憤怒,更因為挨斤的貪生怕死,不顧族人的死活而憤怒。
人群中,隱隱地騷動著,泰格握緊手中的刀,就欲上前,卻被身旁的一隻手拉住。
他轉頭,看到了烏託同樣滿是怒火的雙眼。但是,他也看到烏託緩緩地搖了搖頭,接著,不動聲色地向前靠攏過去。原本以為一敗塗地的乞勒族人,見此情形,開始肆意狂笑。挾持著鐵曾和雲孃的兩個乞勒人,卻全神戒備地,從人群中央,慢慢地向外走來。格日的族人,悲憤不甘地默默退後,為他們閃開一條道路。
終於,乞勒族的兩個匪首押著鐵曾和雲娘走到了人群之外。他們離開格日族的族人,足有一箭之地,方才停下腳步,手下略一用力,雲娘一聲痛呼,讓鐵曾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