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就已經討厭他討厭到這種地步了嗎?一旦他願意回覆正常的學生生活,她就趕緊跑得遠遠的,不想再跟他有所接觸了嗎?
還是因為他直呼她的名字讓她不爽?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實在不能理解,只不過是叫個名字嘛!有那麼嚴重嗎?
“司,好久沒見面了,一見面,卻又想著別的事,”張若捷輕聲抱怨。“能不能拜託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只想著我的事就好?”
司承傲一口喝乾酒,隨即揚揚酒杯示意酒保再倒一杯,然後才冷冷地瞟張若捷一眼。
“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從來沒想過你的事,現在也沒有興趣去想。”
張若捷嘆息著看他端著另一杯酒離開吧檯到臨窗的沙發落坐,她想了想,也端著酒到他身邊坐下。這種時候的客人通常不多,大多數的人都到裡間撞球室打小球球了,如果再晚一點的話,來喝酒的人才會越來越多。
“你的心情不太好?”
司承傲沒有回答,僅是把酒杯放在几上,再掏出香菸來點燃,猛抽了好幾口,這回他沒有先幫張若捷點菸,甚至沒想到她是否也要。
“你不喜歡跟我在一起嗎?”張若捷幽幽地問,但司承傲還是不出聲。“那你為什麼要接我的case?”
“下次不接了。”司承傲厭煩地說。
糟糕,好象弄巧成拙了!
“不要這樣,司,算我不好,”張若捷捺著性子道歉。“不要不接我的case,這三個多月來你都不肯見我,我本來想乘機舒緩一點對你的眷戀,可是……”她苦笑。“沒辦法,只是更辛苦而已。”
司承傲眼神怪異地瞥著她。“你知道跟我說這些的後果嗎?”
張若捷語帶央求的問:“我不能倖免嗎?”
“不能!”司承傲斬釘截鐵地說。
張若捷嘆息。“我明白了,好吧!以後我絕不再說這些了,還是跟以前一樣,我們聊聊天、喝喝酒就夠了,可以嗎?”
依舊不做任何肯定的回覆,司承傲連多看她一眼也沒有,逕自放鬆四肢,腦袋往後躺在椅背上,手上的煙仍不停地就口抽個不停。
而張若捷就開始像以前一樣,盡情的傾訴她在公事上的困擾與煩惱,或者在人際方面的無奈與厭煩。
不過,司承傲早就已經把耳朵關起來了,兀自闔上眼思索著他自己的問題。
石嘉鬱究竟為什麼要躲避他呢?還有,他應該如何因應比較好?硬來?或耐心地一步一步來?如果怎麼做都不行的話,乾脆直接抓她來好好談談,問問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這樣不曉得妥不妥?
然而,他怎麼也沒想到,當他在這邊絞盡腦汁苦思對策時,那個讓他一個頭兩個大的“煩惱”竟然會主動又回過頭來找他。
“……所以,如果我放棄那邊的投資,轉到大陸去……”
張若捷滔滔不絕的言論突然中斷,繼而耐心地等著司承傲懶懶地掏出手機來接聽。可是不過“喂”了一聲之後過兩秒,就見司承傲驀然雙眼大睜,同時猛然坐正,神情又驚又喜。
“嘉鬱……嘎……呃!可以啊……耶?現在?”他的眉心皺了一下,旋即回覆。“可以、可以,沒問題……好,你家在哪裡,把地址告訴我,我馬上過去。”
等他切斷電話後,張若捷連詢問的機會都沒有,司承傲就起身離去了。
“今天不收費,我有事先走了。”
張若捷陰鬱地望著司承傲匆匆離去的背影,心中疑雲叢生。他的神態實在很可疑,而最可疑的是……
嘉鬱是誰?
不過晚上八點多,時間還早得很,所以,路上的人車還是相當多,即使是飛車,司承傲也在半個多鐘頭後才趕到萬華區一楝很普通的公寓前,那是石嘉鬱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