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睡上一個時辰,就被叮噹叫醒,說是七王爺有請。
悠然的走出房間,太陽偏西要黑天了。這一天一天過的真快,她已經來到這裡四天了。但回去的辦法依舊沒想到,甚至一點希望都沒有,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要在這個什麼都落後的地方老死。
拖著有些沉重的步伐走進那個病秧子的房間,燃著燭火的房間光線有些暗,他那瘦削的身體蒼白的臉看起來更可憐了。
嶽楚人暗暗嘆了兩口氣,可憐啊!這小白臉的模樣,估計誰逮著都得欺負。還沒出生就被下毒欺負,這麼多年病歪歪的,欺負的人肯定更多,真是可憐。她那本來不多的同情心被勾出來,看著豐延蒼的眼神也多了些柔和。
“銀針已經準備好了,王妃看看,是否還有不妥。”他站在桌子邊,桌子上擺著羊皮與棉紗縫製的卷鎮,那上面由大到小由粗到細,插著將近五百根針。三分之二的銀針,還有三分之一的骨針,當真齊全。
“嗯,不錯,很齊全。你去床上躺下,把衣服脫了。”低頭研究著古代的針,嶽楚人一邊說著,心裡暗歎這古代的打磨技術十分好。
豐延蒼看了一眼那命令他的人,但她卻根本沒看他,唇角上揚的搖搖頭,果真聽話的朝床走去,順便解開衣服。
這幾日王府來了不下百位針灸高手,在看過他身上被扎過的痕跡之後,連連稱妙。這也是他相信嶽楚人的關鍵之一。再言,這麼多年,無論怎樣的解毒方法他都試過,吃過無數種噁心的湯藥,可無論是哪個大夫,皆稱他活不過今年。
他心下也有感覺,今年的情況愈發嚴重,或許真的熬不過去了。但新婚那晚,他這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王妃只是粗魯的紮了那麼幾下,這三天來他便沒痛過。他或許可以試試,就算不一定將毒清乾淨,多熬一段時日也是好的。
大事未成,大仇未報。仇人不死,他恨意難消啊!
豐延蒼躺在床上,上半身一絲不掛。墨黑的長髮鋪散在白色的床單上,恍若黑色的絲綢,看著那泛光的質感,便能想象得到摸上去會是什麼感覺。
嶽楚人拿著卷鎮走過去,拉過床頭的矮几把卷鎮鋪開,然後這才瞧向豐延蒼。
大眼睛頓了頓,嶽楚人笑笑,逗弄道:“你還長得挺好看,若不是這胸前一馬平川的,我還以為你是小媳婦兒呢。”
豐延蒼的嘴角僵了僵,瞅著嶽楚人純粹是開玩笑的樣子,他也笑笑,“常年浸在湯藥中,是藥三分毒,想要強壯也難。”
“放心吧,日後必保你健壯如牛。然後就有怨抱怨有仇報仇,那個給你下毒的人忒不是東西。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有三種人我絕對不碰。一個是小孩子,一個是孕婦,還有馬上入棺材的老人。你那時還在你娘肚子裡,那人就下這麼狠辣的毒,槍斃一百回不為過。”嘟囔著,嶽楚人開始施針,錯過豐延蒼眼中一閃而逝的暗色。恍若鋒利的刀刃,瞬間便斬殺下敵人的頭顱。
004、最毒婦人心
來到這個歷史書上不存在的大燕國已經有半個月了,嶽楚人數次的在夜晚睡覺時幻想著第二天可能就會在自己的柔軟大床上醒過來。但無數次的打擊都在證明她純屬做夢,看來,她真的要在這個地方老死。
不過一切還好,最起碼她不是街邊的小民,為口糧奔波。作為那個病秧子的‘王妃’,生活上一切都過得去。
而且,她現在在府中的地位還算不錯,大部分的人都知道她在給那豐延蒼解毒,凡是見到她的人皆客客氣氣的。
她居住的暢輕閣被她整改了一番,除卻她和叮噹居住的房間,其他的屋子都碼放著藥材。那個豐延蒼倒是個講信用的人,她說幫他解毒,他要給她提供各種草藥。
之後就陸陸續續的每天都有草藥送來,就算是帶有劇毒的草藥,豐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