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臉前面幾公分處虛空的做了個撫摸的姿勢。想摸,但是又不敢碰。
“別噁心人了行麼?你就這麼離開了,小蒼子會馬上回來的。”神色淺淡的走到床邊坐下,她回來了豐延蒼知道,裴襲夜又走了,他肯定會馬上就回來。
“不會,朕是去更衣了,看看,酒灑了一身。”身子一轉,他也轉到了床邊坐下,順手扯了扯袍子,果然溼了一大片,酒味兒就是從那兒飄出來的。
嶽楚人略有無言,“你故意的?”早知道他會跟來她就不回來了。
“你猜?”微微歪頭,梨渦淺淺,燈火下尤為可愛。
給了他一個冷眼,嶽楚人扭頭看向別處,“趕緊滾蛋,往後別再偷偷摸摸的來找我,弄得我都有點心虛了。”豐延蒼若知道了肯定會生氣,雖她明明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兒,但這樣讓她很不舒服。
“心虛?如此你更應該正視一下自己的心了,跟了朕吧,這偌大的後宮都是你的,這輩子朕只寵幸你。”一聽這話,裴襲夜立即笑起來,翹著二郎腿靠著身後的床柱,一派風流不羈之態。
扭頭看著他,嶽楚人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聖祖大人皇帝陛下說這話,我是不是該叩謝隆恩啊?”
裴襲夜笑眯眯,“親朕一口,就當做謝恩了。”
“噴你一臉狗屎。”橫眉冷對,嶽楚人卻不似以前那般眼光如刀。或許也是習慣了,他總是這樣說話,虛虛實實。
“又要施展絕技?來吧。”一聽這個裴襲夜更樂了,罵人時順帶著罵自己,太可愛了。
嶽楚人冷眼看著他,他笑眯眯的坐直身子也看著她。驀地,他猛的傾身衝著她的唇而去,嶽楚人的反應也是很快的,轉臉,他的唇擦著她的臉頰而過,熱乎乎的帶著梨花與酒的味道。
“姓裴的,你過分了。”抬手推開他,嶽楚人站起身,微微蹙著眉峰,這次確實生氣了。
“生氣了?”站起身靠近她,欲伸手碰觸她。
“走。”轉過身背對他,只有一個字,而且異常平靜。
抬起的手放下,裴襲夜臉上的笑漸漸消失,看著她的背影,沉聲道:“這輩子你不是我的也沒關係,但別人也別想擁有你。嶽楚人,你要永遠都清清白白的,否則、、、”餘下的話他沒說,但意思明顯。就算她不跟他,也不能跟別人,以清白之身一直到老,不然他也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嶽楚人深深吸口氣,罵人的話到了嘴邊,轉過身欲大罵一番,但誰知轉過身時身後的人卻已經不見了,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如不是那酒味兒飄在空氣裡,還會以為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覺。
“你以為你是誰?自大的豬。”罵了也沒人聽到,嶽楚人頗為憋氣。
重七一過,豐延蒼與嶽楚人便要離開回大燕了。此次回程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了,千餘人的密衛隨行,人數眾多。
騎於馬上,由裴襲夜送往中都城外,道路被中都衛隊清出來,直至城門暢通無阻。
豐延蒼與裴襲夜騎馬並行,二人恍若朋友似的,都很高興的模樣在交談。
嶽楚人騎馬在後,聽著他們倆說話,除了國事,說其他的事倆人都在暗暗嘲諷。
終於走出城外,裴襲夜也相送到此。
嶽楚人經過他面前時扭頭看了他一眼,他也正在看著她。臉上掛著笑,精緻的眸子卻一片幽暗,那裡面的含義看不清,卻好像是在警告她,他的話不是玩笑。
嶽楚人幾不可微的哼了哼,面無表情的收回視線,騎馬行於豐延蒼身邊,望著一望無際的道路,心頭放鬆。
豐延蒼與裴襲夜告別,各自說了幾句暗藏針鋒的客套話,隨後隊伍出發。一抖韁繩,馬兒奔跑起來,與中都漸離漸遠,最後中都變成了一個小點兒,徹底告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