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圍內背過身,迴避。
“你的鬍子好扎人。”看著他給她解衣服,嶽楚人一邊抱怨道。
“回營地之後就颳了,別抱怨了,不欺負你便是。”豐延蒼溫聲的回答,那聲音好聽的嶽楚人不禁眯眼。
脫下了外面的衣服,整個後背那一片因著乾涸的血都成了硬片兒了。
一邊把藏在衣服裡的各種藥拿出來,嶽楚人一邊嘆道:“看看我流了多少血。若不是戚峰給我擋了那麼一下,我必死無疑。許醜,老孃算是記住他了。不親手弄死他,難平我心頭恨。”
上身僅一塊肚兜,長髮撩到頸側,整個後背露出來,傷口一下都是血跡,雪白的背上好似畫了畫兒。
傷口那處血液凝固,豐延蒼不敢碰觸,撒上了藥,將她中衣沒染血的地方撕下,然後繞過一側肩膀一側腋下給簡單的包紮上。之後脫下自己的長衫給她穿上,攏緊了繫上腰帶,除了袖子有點長外,倒是很合適。
“餓不餓?”摟著她,豐延蒼溫聲的問著,滿下巴的胡茬,與那溫柔的聲音很不相稱。
“餓啊!”餓的胃都沒知覺了,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會兒他們就過來了,會拿來食物。”金雕把他送來就離開了,是因為還要接別人過來。
“我的雕兒成了運貨工了。”靠著他,呼吸之間都是他的味道,嶽楚人覺得很安逸,甚至後背的傷口都沒那麼疼了。
“物盡其用。”豐延蒼說道,也不知金雕聽到這話作何感想。
“那時覺得到哪兒都帶著金雕在身邊過於張揚,但現在看來,還是它比較好用。等我傷好了,我誰都不帶著,就帶著金雕衝進梁城老巢。”現在想來她還真是蠢,有那麼一現成的空中高手不用,偏偏用自己的兩條腿兒跑,有病嘛不是?
“小命差點丟了也不長記性?說你什麼好?回去了你就老老實實的呆在營地,軍醫不夠用,你去幫忙吧。”豐延蒼不同意,可是不敢再讓她亂跑了。
“你打算把我拴起來?可是我想幫你啊!這次是因為計劃不周全,下次行動前我制定好計劃,肯定一舉成功。”栽了跟頭,她就要從哪兒跌倒再從哪兒爬起來才行。
“你別再以身涉嫌,就是幫我了。”嘆口氣,他很無力。
“說的好像我總拖累你似的。細數咱們所經歷的一切,我哪次拖累過你?”嶽楚人擰眉,這話她很不愛聽,好像她是個拖油瓶似的。這次失敗的原因就是因為那個許醜認識她,她什麼時候那麼有名了她都不知道,居然認出了她還設好了埋伏。
“不是說你拖累我?你安全我才能安心的對戰。兩國大軍駐紮之地看起來你不動我不動,但是在個個關口小戰無數。說太多你也未必能懂,你只需知道,一切都不是表面看起來那樣,牽一髮而動全身,現在等的就是時機,揮軍南下不是那麼容易的。”豐延蒼說的模稜兩可,聽得嶽楚人也稀裡糊塗。
“我儘量理解你,但是現在書生張還有十幾個護衛都朝著梁城去了。我沒在,他們手上什麼毒藥都沒有,那計劃就泡湯了,我的傷都白受了。”嶽楚人搖頭,壓著自己的聲音讓自己儘量看起來柔和一點。
“你們到底怎麼計劃的?真的是打算進入皇宮殺了南王?”豐延蒼看著她,眸光幽深。
嶽楚人點點頭,“內亂你不懂麼?現在只需到達梁城就等於成功了,我若是想混進皇宮那不是小菜一碟嘛。有毒蠱在手,誰攔得住我?”所以,她這個擒賊先擒王不是開玩笑,更不是異想天開。
豐延蒼看著她,眸子不眨,似乎在考慮她所說的話。
嶽楚人任他看著,這個計劃多麼誘人啊!若是就此夭折,那就太可惜了。
半晌,豐延蒼慢慢的點頭,“好!不過,你須得先把傷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