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時間內,那恍若烏雲壓頂烏鴉大軍也飛到了近前,於她和金雕上空幾十米外停下,盤旋著,嘎嘎叫著,吵死人。
金雕煩躁踱步,所走之處雪地塌陷,它也煩死了這群烏鴉。
“嶽楚楚,你當真說話算話不對本少襲擊予以回擊?嘖嘖,看來是本少多慮了。”遠方,一道黑影速接近,略有玩世不恭音調,與那些烏鴉嘎嘎叫聲混一起,卻能清晰入了嶽楚人耳朵。
轉著手裡紫竹笛,嶽楚人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她頭頂密密麻麻盤旋烏鴉,這場面真很衰。
“所以呢,你打算現就去騷擾我邊關?”當真那麼急不可耐麼?
“本少若去騷擾,你會眼睜睜看著?”說話間,那道速移動黑影到了眼前,相距不過兩米距離,能夠依稀看清對方臉。
“輸了便是輸了,答應事我自然也會做到。”微微扭開頭不與他對視,隨後朝著金雕移動兩步,離他遠一些。
“你都這般說了,本少若去騷擾大燕會顯得本少很不厚道。你放心吧,本少帶著烏鴉大軍去東疆轉轉。”輕鬆語態就好像他真只是去玩玩兒罷了。
“如此一路順風。”反常態沒說任何諷刺揶揄話,她走至金雕身邊,明顯要離開。
漆黑中,裴襲夜視線從她身上移開,落到她剛剛所站過地方,以及旁邊那塌陷下去雪坑。
“你剛剛怎麼了?”她無緣無故不可能停下,那地方明顯有人打過滾兒,還有一股酒味兒。
一手扶著金雕身體,嶽楚人眨了眨眼,隨後淡淡道:“看這雪地好,躺了一會兒。”
“真?”裴襲夜明顯不信,邁開步子朝著嶽楚人一步步走過去。
金雕喉嚨裡發出威脅聲音,脖子上羽毛微微豎起,意欲攻擊接近人。
“難不成我和你逗著玩兒?天亮了,你要做什麼便去做吧,陰魂不散很討人厭。”抓住雕兒羽毛,嶽楚人一腳抬起踏上它翅展欲爬上去。
裴襲夜猛閃身瞬移到她身後,金雕同時一個轉身張開翅展擊打他,雙翅開啟,嶽楚人被那股大力推倒,一屁股坐進了雪堆裡。
裴襲夜向後閃開幾步,金雕雙翅全開,將嶽楚人護後面,同時微微低著頭,衝著裴襲夜做足了攻擊姿態。
“畜生,讓開。”冷聲,管剛剛只是那麼一瞬間,但他似乎也看到了什麼。
金雕喉嚨發出咕嚕聲,根本不怕他威脅。
“裴襲夜,你到底要幹什麼?”從雪地裡站起來,嶽楚人擰著眉頭,那點耐性要被磨沒了。
“是該本少問你,你都做了什麼?”中間隔著金雕大吼,頭頂上烏鴉叫聲都被蓋住了。
“我做什麼那是我事,與你何干?”舉步朝著金雕走去,雕兒微微低伏身子,嶽楚人順勢踩著它翅展爬上了它背。
抬眼看向前方裴襲夜,漆黑褪去愈發朦朧,看著他也清晰了許多。
對視,裴襲夜加確定了,精緻臉龐被陰鬱籠罩,下頜緊繃厲害。
“希望你說話算話。”淡淡說了後一句,紫竹笛拿手,放唇邊笛音起,盤旋上空密密麻麻烏鴉嘩啦四散飛開。金雕同時飛起,順著它們讓開空間飛至半空,翅展拍打,眨眼間走遠。
天色漸明,關口也進入視線。趴金雕身上,嶽楚人半閉著眼睛全身無力。
裴襲夜恐怕是看出她懷孕了,有那麼個變態技能著實無語,擔心他一個發瘋傷害腹中孩子,所以只能狼狽逃跑。
越過關口,費松帶人就關口後一個哨崗處等著她。
金雕目力強,很容易便找到了地上人,地上人也因著金雕出現而匯聚一起,站於雪地之中皆仰著頭望天。
俯衝向下,很穩健停落距離他們幾十米外地方。
收起翅展俯下身子,它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