朧。
她的任性妄為,她的衝動行事,終於令他對她冷淡了麼?自己曾經擁有的他的愛,難道也要如流沙一般在掌心一分一分消逝麼?難道,這便是上天對她的懲罰麼?懲罰她的無知麼?
風離御不察她的深思,又是抬眸覷了一眼正一臉呆滯凝坐在他身邊的煙落。望著她的一臉出神,暗自咬牙,這個笨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呢,他們已是這麼久沒有見面了,這麼久沒能如此肆意在一起了,她也不知道主動些,與他親熱些,區區一碗冷的參茶就想將他打發了,也沒有那麼容易。
此時此刻,他突然恨極了她的冷清淡然,總是那般不溫不火的樣子,她難道就不會溫柔一些,主動一些,魅惑一些麼?他們之間的情,從來都是他主動,而她,從來都是被動承受。
今日,他一定要將她埋藏在心底的全部熱情盡數逼迫出來。趕路的這兩天,從她時而向他投來的深切的眼神,他能體會到她亦是愛他的。只是,這個小妮子究竟還在矜持些什麼?
心中哀嘆數千次數萬次,也許她就是上天派來懲罰他的妖精,從前他總是不屑主動送上門的女人,因為仰慕他的女子著實太多太多了。如今,他希望她主動靠近些他,確是這麼的難。
一個不留神,他的目光已是流連在了她左臉頰的傷痕之處上。看起來,已是比他上次在正泰殿瞧見時又好了許多,如今只餘三道淡淡的粉色印痕。心中感慨頓時如四海翻滾,各色的味道漫上心間。他的煙兒,是那般的倔強,令人可氣又可恨。
煙落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她的左臉頰之上,略略低首,左手不由自主的撫上自己受傷的面頰。其實,女子誰人不愛惜自己的容顏呢?當日她原不過是一時意氣用事,不願做梅瀾影的替身罷了,可是如今她的意氣用事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笑話。
第一回,她的心中深深閃過害怕,她已經不再美麗了,那他會不會介意?會不會不要她了?
輕輕捂住臉頰,她垂眉斂眼,舌尖咯咯而顫,小聲問道,聲音之中卻含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悽啞,“很醜麼?我的臉,也不知還能不能治好……”
語未畢,已是被風離御冷聲打斷,他微惱道:“不用治了!”
風離御修長的眉毛緊緊擰成一個“川”字,腦中突然回想起了莫尋離開之前,最後那一句話,“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
愈想心中愈是氣憤難耐,他的女人,竟然還要被人永遠記住,還當著他的面大刺刺的說出來,這個完顏尋真是當他不存在,竟是一點也不將他放在眼中。
他想著,又是側眸瞥了一眼她臉上的傷痕,再是瞧了一眼她完美的右臉。深深凝眉,白璧微瑕,連這樣都有人惦記著他的女人,他氣的牙根直髮癢。即便是她自己沒有毀容,此刻的他都想替她再補劃上一二刀,省的旁人總是惦記。
煙落不解他緣何會這般說,只當做他是怨恨自己昔日的莽撞,默默垂下頭,不語。
風離御見她半日都沒有反應,不由得更是洩了幾分氣,微惱沉聲道:“我有些累了。”
心中暗罵,笨女人,就不知上來替他揉一揉肩麼?他辛苦奔波了那麼多日,還要與人比武爭奪妻子,怎麼此刻想抱個溫香軟玉在懷中,竟是這樣的難。
煙落一聽,直以為他下逐客令,不想見她。旋即站起身,她面色帶著一分尷尬道:“那你早些休息罷,我就不打攪了。”說著,她腳下已是挪動步子,飛快地朝門口奔去。
風離御一雙狹長的鳳眸圓睜,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到的,她竟然就這樣走了,天底下有這麼木的人麼?他都暗示的這樣明顯,她都看不明白。仰天長嘆,虧他以前怎會覺著她聰慧無雙,如今看來,她簡直就是十足的笨蛋一個,腦中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