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婉的頭皮都在發麻,發現母親這一次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認真。
不過不是不可以理解。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龔光傑現在是威風八面,但江湖上風雨無定,刀劍無眼。一家三個女人都被群群**包圍住,不多準備一個頂得住的男人行嗎?
例如:別家惹不起鎮上那李老頭,小妾自然是納了一房接一房,哪裡還管得著男女雙方的年齡合不合,輩分都不管了。
心想那色老頭還不算色,至少還講些道理。
龔婉嘆道:“真不甘心,便宜那些臭男人。咱女人有什麼地方不如?”
語氣一轉道:“但還是很支援上柳。要配上小柳的天生神力,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自然是不在候選範圍之內。他上次在武館門口挨的那一頓揍,表現出來的武力遠不如小柳,還像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男人嗎?”
龔夫人毫不猶豫,大讚道:“此人無疑是文武雙全,而且都只會比你想象中高。能屈能伸,那正是大丈夫所為。”話裡話外,對人對己,都顯得信心十足。
龔婉不知怎麼,突然大起無名火,怒道:“他那次連飯都吃不起,又怎麼說?圓謊都不是這麼圓法。”說完火洩了,又開始後悔了,可惜說都已經說了,收不回來。
龔夫人現出苦惱的神色,道:“這,這人只有這地方最令人擔心。這,這說了什麼?說明這人對自身品德的要求高之要高,簡直比你爹還要過硬,等於是在作繭自縛,那會比你爹還放不開手腳。你爹可以為你娘不擇手段,他可以為了你而不擇手段嗎?”
龔婉忍不住好奇道:“爹怎麼不擇手段了?”
龔夫人陷入回憶中,喃喃自語道:“當年追求我的人中,你爹剛開始最不起眼。可是你爹的性格,只要自己想要,死都不肯放手,一往無前,不管前面的路是多難走,不管未來的希望有多麼飄渺。但你爹的運氣,實在……”說著說著,突然停下。
龔婉等了半晌仍不見下文,終於等不及了,開口道:“爹對弟弟是關心過了頭,最不該把自己學武機會讓出,自己的氣運都被讓掉了一大半,餘下最多都扭轉不了江河直下。”
龔夫人玉容平靜,現出莊嚴肅穆的神態,點頭道:“人在江湖,身上什麼都可以缺,唯獨武功不可以缺。因此別說你現在學武是事半功倍,比不得別人從小打牢基礎。就算你半點都不適合學武,都還是不可以放棄尋找機會。可惜,無量劍派內門弟子的名額對咱們太難!你叔都幫不了這個忙。其它小門小派又沒必要,高不成,低不就,卡在中間。”
龔婉不滿道:“要沒叔叔在其中幫倒忙,加入無量劍派有什麼難?大不了捐了龔家酒樓。”
龔夫人神色複雜地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欲言又止。心知龔光傑是因為有了他哥的教訓在前,被嚇得太狠了,不然絕不會推託這種順手之勞。而且……
不想再想。
龔婉道:“爹開這家酒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多瞭解些江湖上的事情,多給自己一些選擇的機會。叔叔連這個機會都不肯留手,人前還老是擺出一幅‘我全是為了你們好’,那樣子要多噁心有多噁心,見多了都還忍不住要嘔。”
往深處想,龔光傑自覺現在是個有頭有臉的上等人,多了名聲上的顧及,哪還好意思直接蠻來,丟不起那張臉。不過這些話只須自己心明即可,沒必要說出來,太得罪人。
龔夫人道:“這恐怕怪不得你叔,男人可以等得起,女人等不起。他有理由,有資格,來操心你的婚事。這酒樓早晚得交給一個男人來管,由你叔找一箇中意之人,那不是皆大歡喜嗎?”
由你叔找一箇中意之人?龔婉腦海裡有幾張臉在閃個不停,身體控制不住又一陣反胃,不由回憶起秦朝的好來,心道:“同樣是男人,區別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