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的激動而憤怒。宋希廉和楊效歐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著幾盡失態的吳孝良,宋希廉認識他的時日還短,楊效歐卻是在山東時一路到上海,早就瞭解透了這位年輕上將的脾氣。
如果沉默不語就已經是極大的憤怒,像如今這般破口大罵甚至爆了粗口,簡直是難以想象,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亂命!完全是亂命!完全是瞎指揮,這麼搞下去,多好的局面都得被整垮了!內鬥!國人何時才能學會一致對外,何時才能別這麼急著自家相煎……”
楊效歐很奇怪這封電報的內容是什麼,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將一個從來都是溫爾雅的吳上將氣成這個樣子,雖然心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卻還是覺得好笑,至於所謂的什麼亂命,既然已經是亂命了,自然可以當成耳旁風不予理會。古時候不也講究一個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麼!
他從吳孝良手拿過那張電報紙,一看之下也不禁大為憤慨。
“委員長何時變成如此器局狹小之人了?調走五十七師,擺明著是讓他的第二軍當炮灰呢,央軍那些飯桶軍隊肯定會站在一邊幸災樂禍的看熱鬧。”
楊效歐的臉色數變,也忍不住要賣老蔣的娘了!可終究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他相信吳孝良絕不會奉這個令的。這回輪到宋希廉一個人奇怪了,怎的剛才還有說有笑的楊軍長看了那電報之後怎麼臉色也變成了黑鍋底一樣,電報紙上究竟寫了什麼?
宋希廉又一把從楊效歐手搶過電報紙,平日裡這個楊軍長隨和的緊,又沒有架子,所以和他兩個人很聊得來,一時間竟有些相見恨晚的意思,與之相處便不像面對吳孝良那樣處處都小心著,生怕逾越了上下。
他將電報一目十行上下幾眼看完,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委員長怎麼能下如此糊塗的命令,淞滬戰局表面看似平穩,實際暗流湧動,已經到了相當危險的時刻,一個不慎就有滿盤皆輸的危險。莫說將五十七師調走,就是再調兩個師來太倉增援也不算是過分的要求。只可惜,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央教導團的團長,充其量是個旅長級別,儘管是央軍嫡系的嫡系,卻根本沒有直接上書蔣正的權力。
吳孝良一通發洩後迅的冷靜下來,原本這一世的蔣正給他的感覺與前世那個已經臉譜化的蔣想比,正有了很多正面的改變,他也認為這是那一世過度醜化的結果,但如今看來,借刀殺人還真是一個合格政客屢試不爽的把戲呢!只是他就沒想過,一旦戰局崩壞,日寇將可能直驅南京,劉峙的第一軍能擋住兵鋒大盛的岡村寧次嗎?一旦南京陷落,他蔣正又何以向國民交代?國民政府還有資格統領國革命了嗎?
所以,他絕不會奉這個令。
“靈甫晚飯過後出發,如果一切順利,相信他現在已經過了瀏河。”
宋希廉明白,吳孝良的態度已經很清楚,淞滬戰役他會負責到底,浙江一兵一卒也不會派過去,委員長這回是白白的得罪了一員上將。唉,還是打個圓場吧,畢竟自個是委員長的嫡系,不好表態。
“這張靈甫在黃埔里可算是個異類,和咱們這幫大老粗相比,人家是正牌的北大高材生那;做的一手好章,寫的一筆好字!就是性子躁了點……”
夜色如墨,樹林與葦草間影影綽綽一隊人正悄沒聲息的向東而去。
第495章 十四萬人齊卸甲(二十三)
這隊向東而去的人馬正是張鍾麟和他的第三營,吳孝良在提出吳淞要塞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將這個差事要了過來。即便明知此去凶多吉少也義無反顧,在他心底裡或多或少的還隱藏著一種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張鍾麟明白,上海陷落以後雖然殲滅了日軍一個師團,並且在消耗力量的對比上,**隊似乎還佔著點優勢,但這都是假象,只要日軍騰出手來強勢插入錯綜複雜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