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聲中,已經是六月初,古云姍讓人捎了信來,金家老爺奶奶,接了信就坐船啟程趕了過來,隔天就到京城了。
金志揚接了信,直帶人迎出了一天的路程,晚上接到了父母,細細說著種種過往緣由。
李小暖接了信,只遣來人去古府轉告嚴氏,別的話,一句也沒說,金家父母的到來,必是要勸和的這事,只看古云姍自己的意思了,別人說不上話,更幫不上忙。
隔天,金志揚接了父母進城,古云姍帶著孩子迎到了城門外,見了禮,一路侍候著公婆進了金宅,鄒氏病著,金志揚吩咐不要驚動她,張羅著擺了宴席,要吃頓團圓飯。
古云姍接了公婆進府,也不隱瞞,將要析產分居的事明白稟報了,“……雖說和他斷了這夫妻情份,可媳婦還是金家媳婦,公婆還是媳婦的公婆,往後媳婦還是往日一般孝敬二老。”
金志揚的母親張太太眼淚湧了出來,伸手拉著古云姍,“你這孩子,哪能說這樣賭氣的話,志揚有什麼不好,你跟我說我教訓他,這小夫妻,有些爭爭吵吵也是常事,哪裡就要析產分居了?那可是大事!雲姍你是個好孩子,我知道,這事,我也不用問,必是志揚的不是,必是他 傷了你的心!”
金老爺盯著金志揚怒目而視,厲聲呵罵道:“你個糊塗東西反了你了?這樣好的媳婦你到哪裡找去?竟給老子惹出這樣的禍事來!看我不打死你個糊塗東西!”
金老爺一邊說著一邊順手抄起只杯子,衝著金志揚砸了過去,砸完了杯子,乾脆站起來,抬腳踹了過去,金志揚也不躲閃,伏在地上,老老實實的挨著父親的踢打。
張太太拉著古云珊,滿眼心疼的說道:“好孩子,我知道你委屈了,若不是委屈得緊了,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好孩子,你放心,有我呢 ,還有你父親呢,斷不會讓你再受半分委屈去,以前的事,都是志揚不好,讓你父親重重的打他,給你討回來!”
古云姍垂著眼簾,也不看正被金老爺連踢帶踹著的金志揚,沉默了片刻,才抬頭看著張太太,聲音冷靜的說道:“母親,析產分居是大事 ,媳如斷不敢拿這個賭氣拿喬,這事,是媳婦仔細想了這半年才定下來的主意,媳婦和他緣分已盡,還請母親見諒。”
古云姍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母親,媳婦該回去了。”
張太太也跟著站了起來,滿眼焦急的拉著古云姍,“雲姍,這些年,你跟志揚在外頭,吃了多少委屈,把你傷成這樣!都是母親疏忽了, 是母親委屈了你。”
古云姍止住張太太,“母親千萬別這麼說,這都是我的命,母親止步,媳婦先回去了。”
古云姍一邊說著,一邊示意婆子去叫在院子裡玩耍的硯兒和墨兒姐弟,張太太追出來,一把抱住玉書,滿臉不捨的連連親著,“就讓孩子先留下吧,可想死我了。”
古云姍躊躇著,輕輕咬著牙,“母親既想孫子、孫女了,若不嫌煩,就讓他們留下來陪著您老吧。”
硯兒咬若手指,看著抱著玉書不青松手的祖母,又轉頭看著母親,想了想,拉著墨兒走到古云姍身邊,伸手攥住古云姍的衣袖,“母親, 我要跟母親一處,母親在哪我就到哪兒!墨兒你呢?”
硯兒轉頭看著墨兒問道,墨兒不停的點著頭,“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是。”
古云姍蹲下身子,笑著撫著硯兒和墨兒的面頰,笑著說道:“硯兒放心,墨兒也放心,還有玉書,往後都跟母親在一處,咱們有外祖母, 有小姨母呢,祖母從台州趕過來,想你們了,那你們就留下來替母親儘儘孝心,過兩天,我就讓人來接你們,好不好?”
硯兒搖著頭,“不好,我就跟母親在一處,母親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我也是我也是。”
墨兒跟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