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美……這是怎麼了?她竟在眾目睽睽下任由自己雙頰泛起紅潮,顫抖感受滾燙熱意從被他觸碰的手心往全身盪漾開來?他是冷酷的侵犯者呀!
“感謝巫女願將神山交給猲弋。今後猲弋必盡心護衛此地不受他人進犯。”他放大聲音,讓在場眾人恰恰聽見他不疾不徐的善意。他看似毫無敵意的舉動,卻具有無比殺傷力。
“你胡說——”阿塵驚慌的想駁斥他,還沒意識到他突兀舉止代表什麼,卻聽到身後村人開始議論紛紛。
“天,快看!穆元帥向巫女跪下了!他不打咱們了嗎?”
“可巫女答應讓猲弋士兵進佔咱們部落,這表示巫女要投降?”
“莫非上天指示要將咱們部落交給猲弋?巫女向來為我們著想,既然巫女認為咱們臣服猲弋較好,那咱們……”
村人們失去反抗意志的言詞一句句傳入阿塵耳中,她心中暗叫大事不妙。這傢伙好狡猾,除卻驕傲放下身段是為了卸去村人們的抵抗心!
現下就算她否定他片面宣佈,怕也來不及重新樹起村人防備;再改口反抗只會徒增村人困惑。況且她早明白彼此武力懸殊,部落沒被燒殺殆盡已屬萬幸,更甭提打敗他。但他定另有居心,她不能臣服!
“別反抗,”穆衝雲仍沒放開對她的鉗制,相反地加重手中力道扯近她。他臉上依然帶著那迷倒眾生的微笑,眼中隱約閃爍著的卻是噬血陰狠光芒。“否則我要他們一個也無法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阿塵迫於形勢只好接受表面像和談、實際卻是無條件投降的結果;她靜默看穆衝雲派兵迅速透過部落,進入山林間探索;而後任由村人圍著她感激涕零的誇耀巫女了不起、竟能同驍勇元帥議和。
是夜,當穆衝雲整軍準備離去時,阿塵派人請他一聚。“請元帥別忘記約定,往後這部落安危是你猲弋之責,你得保護它不受侵擾。”這樣她能無牽無掛了。當著名不符實的巫女許久,她該回歸現實。
“怎麼,你想走?”一語便道破她心思,穆衝雲玩味她手足無措的嬌俏模樣。“巫女把戲沒得玩就打算趁亂逃跑嗎?”
“就算我要走也與你無關。”阿塵明白就算自己裝可憐,怕也激不起他半分同情;他笑時看似儒雅無害,轉眼卻可以冷酷狂妄、果斷無情;否則他無法二十來歲就手攬猲弋大權。她對他仍有懼意。
“呵,這關係可大了。”他不容分說便將來不及驚呼的她橫身抱起,帶離她居住的小屋,一個清亮哨聲喚來愛駒,旋風翻身上馬。“咱們的遊戲才剛開始,少不得巫女登場……就、是、你。”
“她沒吃東西?”開了桌邊小箱,穆衝雲取出白玉瓶交給立定眼前的隨侍,囑咐將藥送到巫女營帳。他從不信巫醫那些對天焚香禱告就能治病的無聊技倆;自己倒讀了些東方古國傳來的醫書以求自保。
“元帥進攻那部落,不是隻為利用高臺地勢權充監視他國動向的烽火臺,怎連那假巫女都帶回來?”待旁人離去,穆衝雲忠心耿耿的部將谷爾才緩緩開口,提出他滿心疑惑元帥何苦為一名小女子當眾跪下?
雖說元帥行事不會毫無理由,但如此突兀舉動卻是頭一遭。
“她是騙徒,元帥向來鄙夷那些妖言惑眾的巫醫妖人,怎麼又——”谷爾雖直覺元帥在見到那女孩當口,臉上那抹燦爛笑意與往常有些不同,可又說不出哪兒不對勁。會是他自己太多心?
“她有用處。”一想起她每每破綻百出卻總逞強與他對陣的天真,穆衝雲不由得淺淺一笑。“那些巫醫操縱人心還不夠,一直想奪下我們三大元帥手中兵權,挺討人厭的,他們早晚會妨礙我的大業,我得先做準備。”輕搖了搖頭,穆衝雲收起玩笑神情。
他帶回那丫頭是想利用她完成一統猲弋的計畫;像現在他會擔心她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