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要給錢也是他身旁的人給,而且還是開支票,他才不會管呢。
“我是怕萬一啊……他從小在國外長大,哪裡知道我們這邊的風俗——他是外國人吧?”
“美籍華裔,有四分之一葡萄牙血統,不過已經不明顯了。”
張豔紅直點頭:“我就說那孩子好看,比電視裡那些選秀的明星好看多了。”她拉著女兒的手坐下來:“笑笑,這些年我不在你身邊,好多做女人的道理也沒來得及教你,以墨比你年紀小,你做了人家老婆,要讓著別人,吵架歸吵架,過日子歸過日子……”
笑笑剛要開口辯駁,就被敲門聲打斷,很斯文的敲法,只敲了兩下,篤篤兩聲,略微停頓一下,又輕輕敲兩下。
張豔紅有些納悶:“你不是說婉怡要十點以後才能來?怎麼這麼早?”
她起身開啟門,哎呀一聲:“是以墨啊。”
笑笑馬上抬頭望過去,門外站著的正是清瘦高挑的林以墨,走道上沒有燈,客廳裡的光亮撒了出去投射到他身上,但還是有一半的身影隱藏在黑暗裡,在這樣半明半寐地光線下,他的眼神也是明明滅滅,越發顯得有一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寂寞。
就像她第一次看見他時,忍不住就想,這麼年輕秀美的孩子,金色的陽光照在他身上,都奪不走他的光輝,可是他身上為什麼會有這麼深重的寂寞呢?
把林以墨當成寂寞又充滿心事的漂亮孩子,是聶笑笑這輩子犯的第一大錯!
1…2
門外的林以墨輕輕叫了一聲阿姨,張豔紅連忙熱情地招呼著他進了屋,又轉身心花怒放地忙著端茶遞水。
她把他拉到沙發上坐下,笑眯眯地說:“以墨啊,從明天開始你可就不能叫我阿姨了,該改個稱呼了。”
張豔紅看著清俊貴氣的林以墨,當真是岳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有這樣的女婿是多麼風光的事啊,她興奮得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幸福,拉著他的手也不肯放下來。她是在大院裡工作生活的人,雖然因為環境的緣故變得有些愛財,但其實性格直爽,也不太會察言觀色,所以沒注意到心愛準女婿的動作——以墨不露痕跡地把身子往後微微一縮,好像是有些累了似的往沙發上靠了靠,手也借勢掙脫開來。
聽到張豔紅招呼以墨的聲音,笑笑的父親聶建國也從臥室裡走了出來,他是個沉默寡言的男子,頭先客廳裡熱鬧得開了鍋也始終沒有露面。該女人唱主角時就應該把舞臺交給女人,他一直這麼想,也一直這麼堅定地做著,不過他給的舞臺太遼闊,以致有些時候會讓人忘記這個家裡還應該有一個挑大樑的男主角。
他出來的時候,手裡還夾著根菸,剛打了個招呼,張豔紅便聲色俱厲道:“你要抽菸在臥室裡悄悄抽就好了,出來還抽什麼?以墨的氣管不好,你不知道麼?”
聶建國哦了一聲,訕訕地將手裡的菸頭在菸缸裡掐滅,因為在女兒女婿面前受到斥責,多少面子上有些過不去,動作也不如平日那樣麻利熟練,未燃盡的細細煙氤馬上在房間裡飄散開來。
客廳裡的氣氛變得有些奇怪,林以墨的表情是千年不變的面若止水,張豔紅是喜不自禁地笑逐顏開,聶建國則不置可否,笑笑夾在他們三個人中間,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聰明地對以墨說:“你來是不是找我有事?我們進來說吧。”
張豔紅看了女兒一眼,破天荒地變得很識趣,竟然沒有要求跟進去。
以墨跟著笑笑進了她那間小小的臥室,他上次來的時候只呆在客廳,這個小天地還從沒進來過,因此顯得很好奇,到處東瞧細看,末了問道:“這就是你的房間?和我想象中有些不同呢。”
他的聲音也和他人一樣,溫柔清潤,既輕且清,室內橘黃色柔和的燈光印在像琉璃一樣清澈的眼睛裡,竟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