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轉過身來,伸手替周希曼擦乾淚水,柔聲道,
“莫哭莫哭,有我在呢!”
周希曼美眸輕顫,緩緩睜開雙眼,見一名陌生面孔男子蹲在自己面前,那男子相貌普通,雙眸裡情意綿綿盡顯憐惜之意,不由顫聲道,
“是,是你……”
牧晨聞言,心中一慌,方才情急之下竟暴露了真實聲音,此時被周希曼一語道破,連忙沙啞著嗓子否認道,
“姑娘,你認錯人了……”
周希曼怔怔望著牧晨,心中篤定,一個人身形樣貌可以假扮,但眼神卻不會騙人,方才對方望著她的眼裡滿是憐惜之情,教她似曾相識一眼認了出來。
“姑娘,在下告辭……”
牧晨被周希曼瞧得渾身不自在,連忙請辭,話未說完,轉身就走,哪知人到半途,耳畔傳來周希曼以傳音入密之法說的一句話,牧晨神情微滯,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當下頭也不回遠去。
周希曼想要去追,想了一想,終究放下心中打算,雖然心中萬般不捨,但她心知她二人之間已然有了隔閡,這隔閡猶如天塹橫亙在二人心中,而隔閡的兩端便是生和死,也唯有生死才可以將之踏平。
牧晨展開輕功沿原路返回,半個時辰不到已回到破廟,蕭長乙二老見他安然無恙回來,心底暗鬆口氣,李由稟告道,
“啟稟會長,九刀會江南分舵的弟兄方才來過破廟,我又派他們去打探徐姑娘下落了!”
“兩位長老辛苦了,早些歇息罷!”
牧晨輕輕點頭,瞥了一眼靠在牆角假寐的田三,心中有些意興闌珊。
蕭長乙與李由見牧晨興致不高,心中莫名其妙,當下也不多說,各人尋了一處角落和衣而眠。
次日天剛微亮,牧晨留下二老聯絡九刀會,自己獨自一人去了摩尼教餘杭城分壇,昨夜正副壇主失蹤,分壇弟子並未立時上報,大多弟子想來壇主他們多半是看上城內某家妓院的姑娘,因而才一夜未歸,是以一大早便派人在餘杭城各大妓院尋人。
餘杭分壇是間普通的宅院,普通的裝飾,牧晨小心潛入院子,只見宅院前後通透,不似藏人之處,一間間房陳設簡陋,不見機括暗門,當下只得抓了一名留守的摩尼教弟子問話,牧晨使盡手段,那人只是搖頭不知。
牧晨終於確信,徐鳳果然不在此間,只得沿原路返回破廟,再作打算,九刀會弟子查了一日,也是一無所獲,牧晨與蕭長乙二老一時間愁眉不展。
牧晨正自惆悵,忽而想起昨夜周希曼臨行時話語,她只說了三個字‘燈下黑’,此時牧晨回想起來,陡地恍然大悟,喃喃自語道,
“燈下黑,燈下黑……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蕭長乙聽得牧晨話語,雙眸微亮,詢問道,
“會長是說徐姑娘可能在西郊別院?”
牧晨聞言,輕輕搖頭,心想若是在西郊別院周姑娘她早就說了,何必多此一舉,更何況,若是徐鳳被關在西郊別院,應當會有高手看守,可是昨夜周姑娘遇刺卻久久不見有人來救,如此看來,徐鳳並不在西郊別院,念及至此,牧晨心中主意已定,轉向蕭長乙二老道,
“今夜牧某再探西郊,你二老仍在這裡等候訊息。”
“會長,不如就由老朽陪會長走一遭,好歹有個照應!”
李由聞言,不經意望了蕭長乙一眼,在旁建議道,牧晨生來謹慎,想了一想,心道摩尼教高手如雲,有個幫手也好,當即輕輕點頭道,
“也好,那就有勞蕭長老在此等候訊息!”
三人商計已定,也不多說廢話,立時分頭行動,牧晨與李由藉著月色直奔向西郊城外,此次牧晨輕車熟路,速度自然快了不少,只得一炷香功夫,二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