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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來到天書陵的時候,秋山家的家主卻離開了,在通往天南的官道上,面對著供奉的疑問,他想了想,說道:“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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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生看著天書陵下的這些畫面,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事實上,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應該想什麼。
那個與茅秋雨並肩而站的瘦高道人,應該就是大主教令白石道人,那個小姑娘又是誰?
那小姑娘生的很秀氣,怎麼有資格與這兩位國教的大人物站在一起?
“牧酒詩,你什麼時候從大西洲回來了?”
天海聖後看著那個小姑娘,微微挑起了眉頭。
聽著這個名字,陳長生即便神思再如何恍惚,也清醒了些。
原來這個看上去秀秀氣氣的小姑娘,居然就是牧酒詩,國教六巨頭之一?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位最神秘的國教大人物,居然如此年輕,而且聽天海聖後的話,難道與大西洲又有什麼關聯?
牧酒詩看著天書陵峰頂,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娘娘,我只是被過來做個見證,您可別對我生氣。”
天海聖後微嘲說道:“如果不是怕太難看,今夜連魔族也會派人過來。”
沒有人回答她的這句話,無論是正在夜色裡行來的教宗陛下,還是剛剛進入洛陽城的計道人。
因為正如她所言,這是很丟人的事情。
天海聖後很清楚,這個大陸上,這種丟人的事情發生過很多次,類似的畫面以前也曾經出現過。
但她很確信,自己不會和那個男人一樣迎來那樣無趣的結局。
“星空之下最強者,終究還是在星空之下,朕是要踏破星空的人。”
陳長生聽到了她的聲音,不是很明白,也懶得去想。
他現在還活著,好像逆天改命已經成功,以後可以一直這樣活下去,這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沒有半點喜悅的情緒,對任何事情都失去了興趣,就連眼前這場波瀾壯闊、必將被載入史冊的戰鬥,也沒有任何興趣,什麼都不想想。
但當他望向京都的街巷裡不時生起的黑煙與明火時,還是有些擔心。
不知道國教學院現在的情況如何,那些……真正關心他的朋友們,現在怎麼樣了。
……
……
羽林軍與國教騎兵都已經撤走,現在不知道在京都的哪個地方戰鬥著。
國教學院的門前一片安靜,百花巷裡有凋落的樹葉,卻看不到一個人。
唐三十六離開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折袖很清楚,那肯定不是因為他自身的原因。
於是,折袖也離開了國教學院,潛入了夜色之中。
國教學院的師生們都沒有睡,站在藏書樓前,神情很是焦急,有些學生說著,應該出去找一下院長他們。
“不要管外面發生什麼事情,誰都不準離開。”
蘇墨虞沉聲說道:“今夜誰敢踏出院門一步,當場除名!”
聽著這番話,有些躁動不安的學生們,漸漸安靜下來。
蘇墨虞吩咐幾位教習做好事後的安撫,走到院門處,對葉小漣說道:“今夜辛苦師妹們了。”
南溪齋的劍陣,足以讓任何試圖趁亂對國教學院不利的勢力望之生畏。
蘇墨虞佈置完這些事情,走到院門,望著夜色裡的街巷,聽著遠處傳來的廝殺聲,心情很是沉重。
陳長生、唐三十六、折袖、軒轅破都走了,現在國教學院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必須保證國教學院的安全,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