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了他的身份,心情不免有些複雜。
陳長生走進了天書陵,這一次他不是遊客,也不是觀碑者,更像是來視察的。
這種感受因為身旁那些紅衣大主教恭敬的態度變得無比真實。
他拒絕了離宮替他安排的住所,直接去了荀梅留下的那間草屋。
草屋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住人,鍋沿上有些灰,樑上懸著的臘肉還沒有吃完,院子裡的籬笆卻要比當初他在的時候堅固了很多,也不知道是唐三十六還是關飛白修的。
想著當初在這裡做飯看日觀碑的時光,他的心裡生出了些想念。唐三十六和折袖天天都能在國教學院裡見到,只是苟寒食他們已經有一年不見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離山過的如何。
一道聲音在籬笆外響起,可能是因為林子裡的臘梅正盛開的緣故,帶著種清冽的香氣。
“這裡就是荀梅前輩的居所?”
陳長生從回憶裡醒過神來,轉身望去,便看見徐有容站在籬笆外。
籬笆外的林子裡,梅花正在盛開,她站在那裡,晨光灑落,好看的就像是花。
陳長生現在可以隨意進入天書陵,她是聖女,自然也可以。
他說道:“是的,我們當初在這裡住了很長時間。”
徐有容沒有走進籬笆,看著晨光下有些破落的草屋,平靜說道:“有時候想起來真的很好奇,當初你們和離山劍宗的師兄們勢成水火,卻要在同一個屋簷下待著,難道不會每天夜裡都打架?”
陳長生說道:“苟寒食是謙謙君子。”
徐有容說道:“但師兄可沒有這麼好的脾氣。”
陳長生想著第一天夜裡,唐三十六和關飛白為了爭奪一床乾淨被褥真的險些大打出手,笑了起來。
“大朝試後天才開始,現在的天書陵還很清靜。”
他看著徐有容說道:“這真是個好主意。”
京都裡的流言傳的沸沸揚揚,雖然基本上是在取笑陳長生,但對徐有容來說,也是一種困擾。
二人相見有些難,想要安安靜靜說些話更難,她寫信邀他進天書陵,確實是極妙的主意。
當然,把世間修道者拼命奮鬥努力才能進來的天書陵當作約會的場地,著實有些誇張。
也只有她和他才能做得到。
徐有容見他明白自己的意思,還這般直接地說了出來,微生羞意,但沒有什麼惱意。
因為陳長生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很乾淨,神情很真誠。
他有熱情,但在平靜之下,他眼睛明亮,卻不灼人。
如果說秋山君是一輪太陽,給人溫暖與熱,光明正大到了極點。
陳長生便是一縷清風。
所有人都喜歡太陽。
但她更喜歡在清風繚繞間隨意行走。
隆冬時節的京都,已然萬里如銀,天書陵卻依然鬱鬱蔥蔥。
走在陵間的樹林裡,拂面來的都是春風,清新怡人至極。
陳長生和徐有容沿著山道,向照晴碑廬方向走去。
一箇中年人出現在山道中間,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那人眼神幽深,境界明顯極高,看著陳長生,眼中有無盡寒意,如果仔細看,甚至還能看到一些怨毒。
……
……
第549章 斷碑之前續前事
紀晉,來自南方槐院,立下血誓成為碑侍,終其一生都不能離開天書陵。
此人去年曾經試圖幫助槐院弟子鍾會在觀碑悟道途中勝過陳長生和苟寒食,對陳長生和苟寒食的解碑法發表過很多辛辣的嘲諷與訓斥,最後卻被陳長生和苟寒食用事實無言地羞辱了一番。
紀晉看著陳長生,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