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去陳長生留下的痕跡。
更多的異蛟帶著腐臭的氣息,悄無聲息地向著數里外的商行舟潛去。
遠處的天空裡出現一些黑點,應該是灰鷲正在趕來。
相信再過些時候,如潮水般的妖獸便會淹沒這片草原。
但這並不是陳長生的本意。
他冒著被商行舟發現蹤跡的危險,喝道:“退下!”
……
……
商行舟正站在一枝孤伶伶的葦草上,隨風輕輕上下。
他聽著水裡傳來的微聲,感知著隱藏在草原裡的那些氣息,挑眉說道:“孽畜,找死。”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如雷般炸響,傳遍了整片草原。
那是陳長生的聲音。
商行舟挑起的眉漸漸落下。
他有些意外。
……
……
沒有妖獸敢不服從陳長生的命令。
因為他是周園的主人,更因為他挽救了這個世界。
妖獸對他的服從,是發自靈魂與本性的。
聽到他的命令後,哪怕最兇性難馴的風狼都悄無聲息地退走了。
在周陵前方,那隻巨大的健獸與倒山獠對視一眼,重新伏低了身體。
草原重新回覆了寂靜,只能聽到昆蟲的鳴叫與輕柔的水聲。
陳長生的腳落在了實地上。
白草為道,霜色如前,那間破廟還在原先的地方。
他奔進舊廟,來到神像之後坐下。
他的呼吸有些沉重,臉色更加蒼白。
他從指間取下金針刺進頸間兩處氣竅,然後閉上眼睛開始冥想。
壓制境界的商行舟並不是他此生遇到過的最強對手,給他的壓力卻是最大的。
無論是當初在潯陽城遇到朱洛,還是在寒山遇到魔君,他都不像今天這般難以承受。
從暮峪峰頂到這間破廟,沒有多長時間,交戰只有兩個回合,他便疲憊到了極點。
這大概便是學生挑戰老師,必須承受的心理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