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擺手說道:“我可打不過這個兇徒。”
不待茅秋雨說話,他指著草原上的那兩名魔將說道:“這兩個打不過我,讓我來。”
茅秋雨與懷仁微怔,心想此言何其坦蕩,又想那魔帥誰來對付?
來不及想了,夜色下的那條通道里的霧氣越來越重,那幾道高大的身影越來越清楚。
魔族元老與雪老城的王公已經降臨到了戰場之上,如果再不攔住他們,中軍帳便會遭受直接的攻擊。
清風微飄,懷仁迎向那位錦袍飄飄的王公,茅秋雨則是雙袖一擺,攔向那名元老會成員。
離山掌門右手提劍,左手握鞘,履踩虹光,向兩名魔將而去。
聖域強者陸續登場,強大的氣息不停衝撞著,捲起無數狂風與沙塵。
一道劍光撕裂天地之間的所有,接下一道天光,照亮草原。
濃重如夜色的魔息,自山谷裡噴湧而出,如真正的深淵巨龍,吞噬掉那道劍光。
天翻地覆,天昏地暗。
無數難以想象的神奇畫面,在天空與大地之間輪番上演,與諾日朗鄰近的一些山峰被盡數碾平,金色的鮮血從天空裡淌落,遇風而燃,散發出無窮的熱量以及聖潔的光線,魔族強者的血液卻像墨一般,把天空塗染的更加黑暗。
在短短的時間裡,就彷彿過去了無數個日夜。
草原上的人族軍隊靠著陣法的屏障,在聖域強者對撞產生的波動裡艱難支撐,偶爾裡面的軍方高手與弩陣,想要對人族的聖域強者加以幫助,卻無法擺脫狼騎的侵擾,根本無法脫開身來。
魔帥卻始終置身於外,冰冷而殘忍的視線穿透頭盔,望向南方某處,不知道在等待著誰。
西去一百餘里,便是西路軍位置最為危險的右大營。
沒有人想到,身為西路軍最重要的大人物,相王沒有留在後方,也沒有理會蔥州軍府的人,而是一直停留在這裡。
諾日朗峰前的那些流光,在天空裡清晰可見,雖然隔著一百餘里,卻彷彿近在眼裡。
相王雙手扶著從腰帶上緣淌落的肥肉,眯著眼睛看著那些劍光與魔氣,不知道在想什麼。
如果戰鬥開始的時候他就出發,應該還來得及參加到這場罕見的聖域強者亂戰裡。
但他沒有這樣做,他認為遠遠沒有到最關鍵的時刻,最關鍵的是人還沒有到齊。
是的,就像魔帥一樣,他也在等待著一個人的到來。
……
……
“來了!來!”
中軍帳後方響起一陣驚喜無比的呼喊。
喊聲就像落入沸油裡的火星一般,很快便傳遍了整座軍營,直至整個戰場。
無論是人族的將士還是那些在外圍拼命進攻的狼騎,都聽到了遠處的那個聲音。
來了。
那個人終於來了。
狂風呼嘯。
沙礫在草葉上拍打出啪啪的聲音。
一個人出現在眾人眼前,穿著件洗至發白的布衫,眉眼寒酸,看上去就像是欠了很多錢的賬房先生。
王破來了。
沒有人知道剛才他在哪裡。
沒有人知道他從哪裡來。
不是中軍帳,他沒有站在主帥身旁的習慣。
也不是雜物間,他沒有遊戲人間的精神。
他從南邊走了過來。
南邊是人族的世界。
他的肩還是像平常那樣耷拉著,可以很方便地握住刀柄。
此時的草原一片混亂,到處都是生死立見的慘烈搏殺,喊殺聲與痛哭聲此起彼伏,狂風與飛沙遮住了很多人的眼睛。
在如此浩大而繁複的畫面裡,王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