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京,就是另有目的。而且你去涼州那一年,恰好是涼王失蹤那一年,這又是一個巧合。”
花惜有一種衝動,立刻動手殺了諸葛驚鴻。但只是一種衝動,不是不敢,而是做不到。如果真這麼容易,諸葛驚鴻早已死了。
她依舊不說話。諸葛驚鴻太可怕,她生怕自己隨便說出的話,就能讓他猜到些什麼。
諸葛驚鴻嘆息一聲:“好吧,你可以不說。且我想知道的,你也未必可以告訴我。但莫道應該知道的多些,我已著十五去找她。到了那時,你們兩人可以商量一下如何騙我。”
紅泥留在了天機閣,和武閣一樣,沒有關押,沒有束縛,但一樣的無法脫逃。只是上一次,她還想著蕭離來救她,這一次,她卻是怕。在這個小房間裡,一個人等待著未知。
初一不明白為何如此輕易放過紅泥,他有幾十種方法可讓紅泥開口。
諸葛驚鴻卻說:“她知道的並不多,而且她已經說了。”
初一更加迷惑。
“不說,就是承認。一場戲,如果因為早就知道結局就不往下看,那就會錯失許多。既然我的猜測是對的,那麼涼王就是關鍵。要讓涼王唱下去,就要讓紅泥活下去。”
初一有點不明白,又問:“不知這涼王是否真能唱到最後。”
諸葛驚鴻嘆息道:“除非你師祖還活著,否則誰敢批註後事。”
初一神色黯然:“老師的修為若在,今日定也有了師祖的修為。”
諸葛驚鴻一笑不答,少年之時,他並不後悔。
大悲寺的石階上,蕭離盤膝坐在那裡,已過了一天一夜。不空遠遠的望著,低語道:“不執便是不忘,不忘便是不念。”
這個時候的蕭離,正處在另一個幻境中。那是一個院子,九公的院子。破敗的院牆,破舊的搖椅,一束陽光照在搖椅上,顯現出黑嗚嗚的噁心的汙垢。
房中有人說話,他想推門進去,可就是沒辦法推開。於是走到窗旁,透過破窗的縫隙往裡看。只能看到幾個身影,和在地上躺著的自己。
他聽到了九公的聲音:“你們看,這孩子能治好麼?”說的分明就是自己。
有一個聲音說:“我更想知道,外面那個女娃娃是誰。”
其中有個人轉過臉來,臉上戴著青銅的面具,竟是武閣的閣主。
只聽閣主說:“女娃娃是誰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這孩子體內的七殺魔意從哪裡來的。”
“小僧倒認為可救。”
是個和尚,會是不空麼?
九公的聲音再次響起:“就是《大涅盤經》吧,應能壓住七殺魔意。”
又一個聲音說:“殺了這孩子不是更好,用血玲瓏吸了七殺魔意,自此一了百了。”
閣主搖動腦袋:“不平前輩在世,就是用血玲瓏壓制七殺魔意,為此耗損過度而隕落。不老怪這是要大仁大義呀。”
蕭離不免震驚,剛才說話的人竟是小桃花源的不老怪。他們可都是天地合道的宗師,竟然都聚在九公這間破房子裡。
不老怪的聲音說:“殺了他,再將那胖子殺了,再將那女娃殺了……”
蕭離心裡發汗,不老怪如此高人,卻也如此嗜殺。
卻聽那閣主說:“天都之人,果然視人命如土。”
這句話卻比之前的所有話都要讓蕭離震驚。
這時,又聽九公說:“他體內除了七殺魔意,還有血玲瓏的氣息,我恐它無法支撐,需先為他開經引脈,開啟天地門,使他修煉初始便有還虛的體質。然後再去修煉《大涅盤經》,若然成功,許是一個變數。”
那和尚的聲音說:“既如此,和尚願意。”
不老怪的聲音說:“願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