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圖魯奇,一定會先拿下涼州,屠盡涼州居民。然後以涼州為大營,糧草既無虞,半年時間,還能拿不下秦關?秦關一破,便是一路平原。以戰養戰,正是草原八部拿手的。”
金奢狸冷笑:“若真是這樣,你就替花惜和那個小雜種擔心吧。這都是她自己做的孽,若是有眼光的人,早就看到這一點,必然會主動來援。可直到今日,秦嶺,藍關的守軍,一點出兵的意思都沒有。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蕭離心道:你嘴裡的小雜種,那就是我的種,是你兒子的兄弟,那你兒子也是小雜種了。
但這話不能說出來。
女人多敏感呀,見他不說話,金奢狸就知道他心裡想什麼。於是問:“你是不是在罵我?”
蕭離趕緊搖頭,然後說:“逼不得已,我只能自己出手。我倒想看看,百萬大軍在我這樣的人面前,能不能螞蟻啃大象。”
金奢狸把他的面具盔取下來:“這才是涼王蕭離,才配做我的男人。”
蕭離眼角瞄著她,忽然覺得她笑的有點淫蕩。於是說:“想幹什麼?”
金奢狸說:“我是不是老了?”
蕭離說:“你沒有老,若一個女人真的老了,是絕對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男人的。”
金奢狸邪魅一笑:“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坐在院子裡,我在屋子裡等你很久了……”
蕭離心道:奶奶的,煩也煩死了,還能有那個心情。我又不是十七八歲,沒吃過羊肉的雛兒……
三十如虎,說的正是金奢狸這個年紀。小別勝新婚,大別勝偷情,這種折磨不應該讓一個女人去承受。他像條狗似的,被金奢狸牽到房裡去……
天才剛亮,一人一馬從秦嶺大營奔出。馬背上是秦嶺大營主將,扼守秦關要塞的博毅。馬蹄踩在雪地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近日的西北大地,暗流湧動,已經多少年了,他沒有這麼緊張過。
西北這個地方,都以為是苦寒偏僻之地。可誰又知道,西北的風雲比別處都大。因為這地方,全是能攪動天下的風雲人物。
北邊也有一人一馬,不急不緩的馳來。他就知道,能在這個地方遇上龍驤。
“藍關據此兩百餘里,看來你是連夜出發的。”
龍驤說:“我怕來的晚了,會與你錯過。你多少年不變的習慣,都是這個時候起身。”
博毅說:“那麼你怎麼想?”
龍驤說:“你我既能相遇,還要說透麼,我們不都是去見小涼王的?”
“天朝皇家的事,我們還是不要參與其中的好。”博毅說:“外間傳言我也不信,涼王府妃金奢狸是了不起的女人,絕不會做那些腌臢的事。至於蕭滿,我也信他是涼王親子。但朝廷遲遲不給名分,就是怕有人拿他說事,妄議帝位正統,搞的朝局不穩。這些爭鬥,都是朝堂上那些大爺的事,像我們這些邊關守將,沒資格參與其中。”
“那你還來?”
“他怎麼說也是涼王嫡子,即便朝廷沒給他名分,也還是小王爺。”
“那你怎麼想?”龍驤說:“出兵支援涼州,還是做壁上觀?”
“得有朝廷軍令……”
“不會有的。你我早把軍報遞上去,朝廷若有意援助涼州,軍令早下來了。”龍驤說:“那幫大爺巴不得涼州城破,金奢狸母子死於戰亂,又怎會下令救他們。這一點,我不信你心裡不明白。”
博毅嘆息一聲,他怎會不知。他是個武將,征戰沙場百死餘生,只有朝堂上那幫自以為學識如淵的人,才會覺得他們這些帶兵打仗的都是笨蛋。
龍驤又說:“若圖魯奇拿下涼州,以涼州的底蘊,稍作整頓,等到春暖花開,適合騎兵作戰的時候。你的秦關,我的藍關,到時候必然難免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