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月說:“那樣最好,他的七殺刀意天都不容。你最好忘掉,即便忘不掉也再也不要用。若是被發現,大宗第一個就要殺你。”
蕭離心想:也許不用等到那個時候。
兩人並不是太久沒見,卻好像都不知道要說什麼。
沉默,是件很尷尬的事情。她一路追來,就是想問蕭離為何不在山巔等她,而是獨自溜走。可現在,她忽然覺得並不需要答案。也許是因為有太多想問的,比如阿狸是什麼人,怎麼相識的,為什麼成親。女人的好奇心總是很重,她也是女人,但她知道這不是個好習慣。
她看著金奢狸,金奢狸也在看她。一男一女相對沉默,本來就是常有的事。但兩個女人找不到話題,那就奇怪了。
氣氛,變得很尷尬。
蕭離收住心法,真氣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淵月看著他,那樣子就像第一次兩人城頭相見……
“我要去聖京。”蕭離突然說:“非去不可。”
“為什麼?”
蕭離低下頭,沒有回答,而是說:“幫我一個忙。”
“好。”淵月沒有再問為什麼,而是直接答應。
蕭離看一眼金奢狸,意思很明白:不適合你聽。
金奢狸當然明白,可她就是想聽。
蕭離身子前傾,淵月也身子前傾,兩人臉頰交錯。蕭離直把嘴巴貼上淵月的耳垂,才低聲說:“找到胖屠,讓他六月之前來聖京大悲寺。”
他沒有說原因,淵月也沒有問。
“天涯閣事了,我便去找他。”淵月說:“大宗走了,我想胖子也不會再躲,找到他並不是很難。還有別的麼?”
蕭離搖頭,他覺得淵月好像從未這麼溫柔過。
淵月又說:“記住我的話。”
蕭離隨口問:“哪一句。”
“胖子教給你的,不要去學,不要去用。否則,會很麻煩。”
麻煩的,又豈止這一點。麻煩太多的時候,心裡就不會覺得那麼煩了。
看著淵月消失在夜色中,蕭離終於輕鬆了。只要胖屠也在聖京,無論是否能拿到《七月手札》,都可以把南風救出來。先幹掉影子,再幹掉面具怪……
河口城頭燈火通明,投石機拋下的巨石早已把城門這片開闊地築起了一座山頭。
攻城最難,娜扎最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白天的攻城也只是裝裝樣子,沒想到收了奇效。幾輪佯攻,城內都以飛石應對。雖然有效果,但能有多少石頭呢。
她已得到大倉被焚,糧草盡毀的訊息。那又怎樣,隨軍的糧草足夠十日,十日內她三十萬大軍還拿不下一個小小河口,那她也不要活了。水千風的死倒是意外,不過死就死了。這個老師她早就看不上眼,修為是夠高的,可總是對她如何用兵指指點點。戰場殺敵,勝負的關鍵,豈是靠一個人修為。
夜空中傳來鷹鳴,她看到一個黑色影子在西南方向盤旋。西南方是戈壁,那是西北衛龍驤駐軍所在,莫非有什麼異動?
她去找野利仁:“鷹兒示警,西北衛有異動,龍驤該不會真想坐收漁利吧?”
野利仁說:“他倒是敢,就他那點兵力。而且他突然撤出掖城,就是想借我們的刀,滅了涼州騎。”
娜扎說:“只是沒想到你會倒戈相向,這在他們意料之外。這也許會讓他們改變計劃,反而來援助河口。”
“好吧。”野利仁說:“我派自己部下,去堵住龍驤。”
“一半即可。”娜扎說:“明日,我們就要全力攻城。我說白天守城的連佯攻的套路也看不懂,原來是阿狸沒在城裡指揮。她還真有辦法,竟然可以潛入掖城,燒了大倉。”
“什麼?”野利仁大驚。
娜扎卻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