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和阿瑪。”
弘暉紅著眼眶應了聲是。
四阿哥看看兒子,又看看一邊板著臉皺著眉頭的弘普,“行了,和你幾個堂弟下去吧,在這一年裡,你要和堂弟們相互扶持,互敬互愛,不可使性子,逞意氣。記住了沒有?”
“兒子記住了,兒子會和普兒一起照顧好兩個小弟弟。”
看著那兄弟二人一人一手抱一個弟弟走出去,四阿哥在廳裡快速走了幾個來回,到底沒忍住,狠狠一腳把一張椅子踢翻了。
雅爾哈齊也皺著眉頭道:“知道你氣,可也怪你平日在暉兒身上用心太少,才會讓人鑽了空子。”婆子不盡責,自然讓人有隙可乘。
見四阿哥又坐下閉著眼唸經,接著火上添油:“讓你端著,好嘛,孩子是敬著你,可孩子有話都不敢和你說,好好的身子骨兒熬壞了,被有心人再一推……我說,他可是你唯一的嫡子!”
四阿哥的胸膛急劇起伏,雅爾哈齊還不罷休:“四堂嫂子為什麼抽不出時間?嘿嘿,你那些小妾也功不可沒吧!”
四阿哥睜開眼,狠狠瞪著雅爾哈齊,雅爾哈齊一點兒不懼他,衝他一吡牙:“四堂嫂子那品格兒是個賢惠的,你是不是覺得把後院交給她就不用再操心?嘿嘿,她是替你把後院兒管好了,可卻把自己的心肝兒傷著了。”
眼見四阿哥要忍不住火兒了,雅爾哈齊才道:“暉兒身邊兒的人,你可得再好好查查,玉兒去年可是把他身子徹底養好了的,這麼短時間又出現不妥,這裡面沒貓膩,別說我了,普兒都不會相信。”
二十七歲的四阿哥,還遠沒到喜怒不形於色的地步,他天性高傲急躁,這些年,雖日日戒急用忍,可有人一再戳害他的嫡子,他就是個泥人兒,他都得惱了,何況,他本就不是個會以德報怨的。他臉色鐵青著在心底發狠,只要被他查出來的,他一定要狠狠還擊回去。
原本要留在弘暉身邊的嬤嬤被帶回了京,四阿哥回府後把弘暉身邊的服侍的人隔開一一審問,直忙了好些天,才大致有了定論。
四阿哥坐在書房裡,閉著眼,他覺得身心皆冷,突然很想念與懷柔那一家子相處時的溫暖與放鬆,自己回京多久了?十天?半個月?
“高無庸,備馬,爺要去懷柔。”
高無庸想勸勸自家爺,看著自家貝勒爺比往日更晦暗的臉色,到底沒有出聲。
“從後門走,爺帶兩個侍衛就行。”
高無庸急忙下去準備,不久,禛貝勒府後門輕巧地開啟了,幾騎馬很快消失了身影。
玉兒看著坐在在自家廳裡風塵僕僕的四阿哥傻了,他怎麼來了?
“臉色真差。”玉兒對於四阿哥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事兒表示深惡痛絕。
四阿哥有些懷疑自己一個時辰前是不是被鬼附身了?怎麼會覺得這兒不錯?看看那個坐沒坐相的雅爾哈齊,再看看一臉不贊同看著自己的玉兒。
“我來看看暉兒沒嬤嬤侍候過得怎麼樣。”
玉兒想翻白眼兒,不放心還放自己這兒做什麼!到底去把幾個孩子從書房裡叫了出來。
四阿哥看著眼睛明亮,臉色紅潤的兒子,“暉兒,你額娘不太放心你沒嬤嬤侍候。”
弘暉孺慕地仰頭看著自家阿瑪:“阿瑪,兒子和三個堂弟住一起,小窩克幫我做了衣服,堂弟們會做的,兒子也會做了,沒嬤嬤在,兒子覺得也沒什麼。兒子今天還和普兒討論了《孝經》呢。”
四阿哥看兒子的精神頭比在府裡好了不是一點半點,沉鬱了近半個月的心情這才好了一些。
“師傅和你們講《孝經》了?”
“師傅今天講的《論語》,兒子都記住了。”
四阿哥聽弘暉背了一遍,點點頭:“嗯,字可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