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娘子風趣起來,也是很幽默的。
豪門大宅,高牆深院隔絕了外面的風風雨雨,阻擋了江湖的刀光劍雨,曾經叱吒江湖的雪玉芙蓉,如今只是一個身懷六甲的普通少婦。
凌清雪對於身外之事向來不多理會,所以當她收到某人輾轉託人送到她手上的那封信時,才會有些訝異。
萬事通轉信想告訴她什麼?
揣著好奇,她慢慢拆開信箋,然後她的神情開始起變化。
從懷疑到錯愕再到惱怒,最後重新歸於平靜。
原來如此!
她恍然大悟,心頭暖暖,絲絲甜意入懷。那個男人也太過小心謹慎了,她哪裡會不講理至此?
等到江隨雲從外回來,就看到妻子似笑非笑地坐在椅子上望他,不禁感覺有些不對勁。“娘子,今天是怎麼了?”
“江隨雲,你過來。”她朝他招招手。
他乖乖聽話走過去。
“我有問題問你。”
“娘子請問。”他一副“有問必答”的樣子。
凌清雪倒了杯茶遞給他,江隨雲開始有些不安。
她若無其事地拿起自己的那一杯,輕輕地吹涼,呷了一口,徐徐開口道:“改安排僕婦伺候,真的只是因為我懷孕?”
江隨雲心中微動,面上從容笑道:“都過了這麼些時日,娘子怎麼會又舊話重提?”
“也沒什麼,就是有位老朋友告訴我一些事情罷了。”
“老朋友?”
她將手邊的信封推了過去。
江隨雲一看到信封角落那枚銅錢印,立時心就懸了起來。
在看過信箋後,他垂首輕嘆。早該知道就算隔絕了所有,她身為江湖人,總還是有得到訊息的管道,尤其當她還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朋友時。
他清了清喉嚨,“娘子,需知人言可畏,道聽途說的事當笑話一聽也就罷了,太過深究就不好了。”他只是防患於未然,不想她因為那些婢女而想起某些不愉快的往事罷了。而這些他覺得不必告訴她。愛她,便要讓她完全放心地待在自己的身邊。
凌清雪笑看著他,“哦,那麼近來我在你身邊都看不到一個婢女,這也是假的?”不是小廝就是僕婦,再不然就是管事或者賬房先生。
“婢女也不過是服侍的人罷了,我身邊諸事都有人服侍,不必非得她們不可。”
“是這樣啊?”她若有所悟地看著他。
他認真點頭,“就是這樣。”
凌清雪笑著挨近他,聲音輕柔地問:“那麼為什麼坊間會流傳江家少夫人善妒,見不得丈夫身畔有半個年輕女子,若是看到,那女子便會消失無蹤,連屍體都找不到?”
“傳言而已,哪能盡信?娘子曾深受傳言所害,難道不能體會為夫如今的心情嗎?”
“我能體會。”她一邊說,一邊重新坐直身子。
江隨雲鬆了口氣。
但凌清雪卻還有未竟之語,“我能體會傳言大都失真,但無風不起浪,你若不曾做出讓人懷疑的事,便不會有今日的傳言。”
“為夫也是怕娘子誤會嘛。”他小心陪笑。
凌清雪轉著手中的青瓷茶碗默不作聲。
江隨雲小心察言觀色。據大夫說孕婦大都情緒不穩,極易胡思亂想,而他家娘子又經歷過太多不堪的過往,他不得不小心謹慎,如履薄冰。
“江隨雲。”沉默許久之後,凌清雪再次開口。
“娘子。”他隨時準備被指責。
她卻是輕勾唇線,放下手中茶碗,朝床走去,邊走邊道:“我困了,睡一會。”
江隨雲愕然地看著妻子在床上躺下,半晌沒回過神。
咦,什麼都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