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閃過壓抑,轉而平靜的望著山下。
同樣望向易為水的還有楊豐,也許這個小姑娘並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堅強平靜,她只是個十多歲孤單而脆弱的女孩。
易為水低垂著頭,視線落在埋著親人的地上。心中默默的說著抱歉,抱歉帶這些有目的人上來擾了她的清靜。
靜,三個貴客不說話,他們身後的人也不說話,易為水這個也不說話,林木等人也不敢亂說。
良久,陶佑才說:“老太爺也不必懷疑這裡了,我算是這裡的客戶,若真有……又豈會輪到您老人家跑這一趟。”
陶佑說的有什麼,眾人自然心照不宣。
“出繭是我楊家為多,入繭以陶家為多,不管是楊家的還是陶家的,我都懷疑。我老了,總想在有生之年親眼見到奇蹟。”楊二老太爺嘆道。不過看來這裡是的確沒有,他本來就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只不過見著通向這裡的小路時,不知為何卻覺得非要來看看才安心,不想卻因此傷了小姑娘的心。
陶佑不再說話。
山下卻再度傳來聲音,“好熱鬧,這不是剛分開不到半天的陶老爺嗎?怎麼這麼快就跑到這深山裡來了?”
眾人轉頭望去,只見王家父子一行人正站在陶佑之前的位置,他們身後是一臉諂媚笑容的李氏。開聲的是王家次子王子全。
陶佑下意識的看向易為水,卻在見到易為水的表情時頓住,他眼微眯視線轉向王家人,或者說是王子安。
易為水臉色發白的望著山下的人,或者說是王子安。她死也不會忘記,這個男人……曾經想對她不軌的男人,雖然沒得逞,她卻從此過上了擔驚受怕的日子。
當年易為水極為恐懼,王子安在人前向來沉穩,誰會相信他是這樣的人。一個妾侍差點被主母沉穩老實兄長汙辱,此事說出去沒人會相信,也許還會認為她想陷害主母孃家人,讓主母無臉見人。
偏偏她卻天真到以為陶佑會相信他,向他說了此事,他當時面上不顯,對她的不滿在冷落她兩個多月的懲罰中表露無遺。開始她並不知道他在故意冷落她,後來還是他解除了懲罰後,一句“若是我再聽到你說是生非,莫怪我不留情面。”讓她徹底的明白了,原來他是在懲罰她的“不當言行”。
轉回她發白的小臉,半響陶佑微微閉眼,臉皮幾不可見的帶著痛苦般的抽搐。
王家父子往山路上行,看似平靜,微急的腳步卻透露了他們心中的急切。
王毅有些氣急敗壞,他來到這才知道陶楊兩家來的正是他們之前肆大查過的山村。還好子全聰明的想到找這個貪心的女人,問了她才知道那兩家是到了這個他們曾經忽略的孤女家。怕那兩家當真搶先找到了紅繭的主人。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人(五)
眼見王家一行往山坡上走來,易為水蒼白的臉上淡眉緊蹙,輕啟緊抿的雙唇,“風景也看了,還請諸位離開,還家母清靜。”
楊二老太爺神色有些黯淡,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在看到小姑娘似乎連看一眼他們這些人也不願了,只得無精打采地道:“打擾了。”
陶佑沒有動,眼見易為水在墳前跪下,他一撩下襬。
聽到身邊的動靜,易為水淡漠出聲,“還請陶老爺不要這麼做,家母受不起。”說完,對著墳墓磕了頭起身離去,從頭到尾都不看陶佑一眼。
陶佑撩下襬的手僵硬地放下,沉默地望著眼前的墳墓,眼底微暗,轉身望著她頭也不回的身子,默默跟上她的腳步。
王家人見楊二老太爺下山,腳步停在了半路。眼睛四周轉一圈,又看了看山坡上,顯然是不死心。
王毅對兒子使了個眼色,有些事遲一步就會失了很多機會。
兄弟二人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