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勳起身,鄭重一禮,嘴裡說著:“先前之事,是老夫錯怪道長了,險些白白辜負了道長的一片苦心,若因此而惡了李家和白雲觀的關係,那老夫可真是罪人了,該當給道長賠罪!”
這卻是在試探白雲觀的態度了。
玉衡受了一禮,面色肅然,沉聲說著:“我白雲觀,自當盡心竭力,扶助潛龍!”
話一出口,冥冥中似乎有雷霆響起。
李勳、李如壁只是凡人,不覺有甚。但聽在玉衡耳裡,卻是石破天驚!
這意味著白雲觀和李家正式結盟,從此氣數相連!若是李家事成,那白雲觀無罪有功,氣數大漲。若是爭龍失敗,那玉衡是必死無疑,連著真人和氣運至寶,都要受得天譴!
玉衡面色似悲似喜:“此時正是冬季,氣候嚴寒,不宜大戰,來年開春,少將軍自可領兵直入新安,修行界的事,自有我白雲觀解決,貧道倒要看看,在吳州,誰敢捋虎鬚?”
說著,一股威嚴煞氣就浮現,這是白雲觀作為地主應有的姿態。
李勳、李如壁對視一眼,卻是安下心來。
明面上的戰場,自然不懼。但這看不見的氣數之爭,憑藉李家養的幾個風水師傅,肯定不行。白雲觀肯接手,那就再好不過。
李勳點頭:“那就拜託道長了!”
又吩咐地說著:“如壁,你置辦冬衣,好生操練士卒,到了來年開春,就攻伐新安。為父再請出聖旨,歷數那宋玉假傳聖旨,僭越無禮,篡奪新安,種種大不敬之罪。必讓吳州之人,看清那宋玉的真面目!”
李如壁讚歎說著:“父親大人此計甚妙,那宋玉只是小家出身,哪有什麼威望?到時大軍一至,以有道伐無道,百姓必歡欣鼓舞,踴躍投靠!”
“在此之前,一切都不能亂,打算派到文昌的人手,都改了,發到新安去,打探訊息,收買官員,務必要將那宋賊的一舉一動,都報上來!”
李勳想了想,又發出了命令。
本來,臨江一統,接下來,就是文昌和新安了。
論實力,新安有宋玉盤佔,整合一府,嚴訓士卒。而文昌還是一盤散沙,朱十六現在才打下半府。文昌府城未落,可說兩邊還算勢均力敵。
這時,若應文昌世家之請,入府鎮壓叛亂,那大義名分都有了。自是最好選擇。
李勳早作籌劃,將人手金銀備齊,準備打入文昌,尋求破綻,到時一舉拿下,以兩府攻伐一府,新安自然也不是對手。
但現在,見得祖宗示警,李勳心底,也是有些急了。將重心放到了新安府,自然要將人手,也轉到這面,對文昌,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李如壁總覺得有些不對,但看得父親雖和以前一樣,但眉角微動,眼中隱隱泛出兇光來,心裡就是一寒,知道父親大人計議已定,這時怎麼勸都是無用,反而會惡了關係。
只能拜下,說著:“末將遵命!”
“孩兒祝父親馬到功成,滅了此獠!”
李勳哈哈大笑,揮揮手,李如壁和玉衡見此,對視一眼,退了出來。
剛出得書房,李如壁就苦笑:“道長瞞得我好苦……”
玉衡見此,想說些什麼。
李如壁卻搖頭,說著:“還請道長與我去花園一遊!”率先走在前面。
玉衡跟上,兩人徑直來到後花園。
這吳起雖是武將,但也愛慕風雅,這花園,也花費重金,請得高手匠人,靜心打造,用了兩年才成。
若是春天,那堪稱十步一景,不覺自迷。
但現在,秋風蕭瑟,百草枯靡,卻多了一股肅殺之氣。
李如壁突然停下,直視玉衡,語氣低沉:“道長先前之言,可有欺我?”
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