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地喘著氣,傅誠看著崖下的遊艇在波濤中劃出一道白色的水線,揚長而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良久,他竟然笑了出來。
「傅總!」管家上前來攙住他,「您別太生氣了,注意身體啊!」
傅誠笑得咳嗽,伏著身子喘了半天氣:「這小子……還真他媽有勇氣!」
「呵,呵呵!」管家也笑了起來,「是啊,他當時看見我攔路的時候就知道打不過我,卻依然一次又一次挑戰,我還以為他是不服氣,想趁漏子去碼頭,誰知道……」
「誰知道他根本就是在拖延時間!聲東擊西,讓許家的那個丫頭去開船!」傅誠笑道,「保鏢和管家你,包括我,注意力都在他身上,許丫頭說不定還有時間到他房裡去收拾東西,他們肯定在吃飯的時候就商量好了!」
「傅誠,傅誠——」許天祥這會兒也磕磕絆絆地來到了崖上,「這是怎麼了啊!那兩個孩子呢?」
「被算計了!」傅誠站起身來,拍了拍許天祥的肩膀,「我們都被那兩個孩子算計了!」
「那他們人呢?」
「放心,你女兒好好的!」傅誠示意保鏢帶著許天祥往下走,「後生可畏啊!走走走,回去再跟你細說!」
遊艇上,傅星雲已經沖了個澡,換上一身乾淨衣服,到駕駛艙來看許文君開船。
女孩的手法很熟練,一看就是專業水準。
「我們去哪兒?」許文君單手掌舵,皺著眉頭,「今晚風有點大,這船小,開不遠。」
「本來也不用開多遠,」傅星雲靠在艙壁上揉了揉太陽穴,「就去咱們吃飯的那座島就好。」
「然後呢?哦對,你讓我打的電話我已經搞定了。」
「謝謝!然後你就回去吧,我得先搞清楚哥哥到底出了什麼事。」
許文君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她又回過頭來:「我還是覺得奇怪,你怎麼會不知道塵哥的事呢?」
「我手機被監聽了,」傅星雲低頭,眼中閃過怒火,「大概是第一天上島就被裝了東西或者被換了,隔離了所有與哥哥有關的資訊。我說呢,島上什麼電子裝置都沒有,就是讓我只能靠這一部手機獲取外界的訊息。」
他突然笑了一下:「叔叔還真厲害,他甚至捏造了幾天的新聞推送,只隱瞞了和哥哥相關的,其他的一切正常。而我和哥哥的微信聊天,應該是專門攔截了我和他之間的資訊,然後找人冒充哥哥,和我對話。」
想到那個和他對話的人說不定就在島上,星雲有種想要把人揪出來打一頓的衝動。
許文君睜大了眼睛:「所以說塵哥現在,根本就沒收到過你的訊息,或者說……」
她突然想到一個更加恐怖的可能,看了眼傅星雲,卻沒敢說出口。
如果傅誠更卑劣一點,偽造傅星雲的微信,要和塵哥分手呢?
傅星雲卻準確地猜到了她的心思:「沒那麼糟糕!我叔還不至於故意傷害哥哥,他所做的,也不過就是任憑事態發展,袖手旁觀,不加援手罷了。」
但是,傅星雲看向黑沉沉的天際,我怎麼可能,讓你獨自戰鬥呢?
沈陌塵現在無暇顧及手機。
今天是去派出所做筆錄的日子,雲都的安保工作一向良好,所以公司沒給他安排別的地方住,打算早上直接從雲都出發,送他去青蓮。
可剛出雲都,車就被一群記者圍住了。
「沈先生,今天筆錄的內容,可以稍微透露一下嗎?」
「沈先生,關於你和受害者楊先生之間的關係,您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沈先生,……」
圍觀的人群中有人高聲叫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