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
柳扶微愣了一下,後知後覺發現了怪異之處——他這身葛布缺胯衫與方才大相徑庭,怎麼一會兒功夫怎麼還能換一身裝束?
不等回神,人已被司照一拉,直接拽到了他的身後。
吳一錯道:“你們是想殺我的……還是……”
柳扶微:“?”
司照模糊的目光在他身上一定,不知瞧見了什麼,從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驚詫。
吳一錯:“……還是追隨我?”
柳扶微簡直莫名:“誰追隨你了?”
“別答。”
後一句是司照說的。然而還是遲了一拍,柳扶微這五字也算答了話。
吳一錯驀地目露兇光:“哦,那就是要殺我的人。”
柳扶微根本沒反應過來,只見吳一錯一揚手,一道道銀光在眼前炸開。與此同時,她腰際被一個掌風直用力一推,整個人被拋至半空,“嗖嗖嗖”數枚銀色暗器險險擦心而過,一切發生的毫無預兆,她心口重重地一跳,雙腕一勒,後背直挺挺砸進一個懷抱當中。
還是太孫殿下靠譜!
她強自鎮定:“殿下,吳莊主怎麼突然瘋了……”
“看他胸口。”
不說還沒察覺,吳一錯胸前附著一隻巴掌大的黑蝶,黯淡的薄翼上下翻飛,煽出淡淡黑霧。
“那是……”
“念影,殘魂。”他言簡意賅。
柳扶微一瞬間門會意:這吳莊主怨念太深,被念影吸走殘魂,而殘魂居然還幻化成了半個真人,找上門來大開殺戒——
“為什麼回答他,他就要殺人?”
“殘魄活在過往,不知今夕何夕,你答了他的話,便入了他的幻象。”
她忍不住後悔自己嘴快,又反應過來:等等,戈平當初好像提過吳一錯的莊主之位是大開殺戒得來的,這位殘魄不會就在夢迴當時吧!
又一輪暗器侵襲而來,司照迅若飄風,再度掄著她朝另一個方向躲避。
一切都發生在頃刻之間門,柳扶微只覺自己心臟都給嘔到嗓子眼,盼著先撤到平安的地方再說,誰知一陣騰轉挪移間門,兩人又被山霧送回原地——吳一錯的跟前。
“……”
吳一錯看著他們,獰笑一聲,幾十枚蠍尾狀的銀鏢自他袖中砸來。
司照身法尚可,但不論躥往哪兒都會在一個瞬息間門被打回原地——在這侷促的空間門裡,各種暗器密密麻麻像馬蜂一般來回亂竄,並跟長了眼似的完美避開了吳一錯,簡直將他們當成甕中的鱉。
這一方天地,再多的數也撐不了多時,柳扶微聽他低聲喘氣,心下尚有些愧疚,不知是否自己過重了些,忽聽他問:“姑娘可否自行躲避片刻?”
“這、這鏢多的跟蝗災似的,我上哪兒躲啊。”
“蠍尾鏢是怨氣所凝,遠不如實質鋒利。”他這句還沒說完,但聽“刺啦”一聲,衣領處被一枚鏢割破。
“……”柳扶微:“殿下想徒手製敵?不能帶著我一起上麼?”
涵養極高的太孫殿下閉了閉眼,“你認為呢?”
可一旦放下她,在他出手的同時,她就很有可能直接被這漫天飛舞的銀鉤紮成蜂巢了!
實則,司照救人全憑本能,但他本就內力無多,撐到此刻也盡了七八分力了,眼見再耗下去兩個都逃不掉,遂鬆了她的繩綁,道:“且找棵樹,護好脖頸。”
她再不情願,但看司照的袖袍已被颳了數道傷痕,而那廂吳一錯的暗器源源不竭的拋來,不覺鬆開緊拽不放的手。
他一手扯下外袍再擋一輪,正待掠身,忽被她反手揪住腰帶。
司照:“?”
她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