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口乾舌燥,說不出半個字。
齊元祥把知府、知縣的神情看在眼中,揣摩著沈君昊的用意。回憶整件事的經過,他頓覺蹊蹺。今日,他來到霍家村是極偶然的,結果卻讓他碰到了眼前的女子。在知府等人到達前,她的說辭雖可以理解為,她並不知曉是沈君昊打了程大,但她只針對雲家卻也是事實,似乎早就知道他和雲平昭是“舊識”一般。往深了想,會不會是眼前的女子知道他顧忌沈家,所以才故意隱下這節,誘他涉入此事,讓他無法脫身?
平日裡齊元祥雖處事圓滑,但他在官場爬得快,得罪的人當然也不少,其他書友正常看:。他心中起了疑心,頓時覺得一定是別人設了一個陷阱等著他跳。
沈君昊看著幾人的神情,心知眼下這場戲不會再唱下去。按他的估計,接下去齊元祥一定會安撫霍家村的人,然後把白芍帶回城,再向知府、知縣詳細瞭解事情的經過。因此他必須去雲家瞭解一下雲平昭與齊元祥的恩怨到底有多深,才好估計這位齊大人的下一步舉動。雖然他曾對雲居雁說,他不是出了事就回家求救的人,但如果事情不是他能夠控制的,他必須儘快通知家裡人。
很快,霍家村的人在齊元祥的安撫下紛紛散去,而沈君昊悄悄去了雲家。
因為是半夜,沈君昊等了一盞茶時間才由沈襄引去泰清居。在等待的期間,長順趕來告訴他,白芍是在程大死的那天來到霍家村的,一直寄住在一戶農家。今日她與農婦說話的時候,正被沿途經過的齊元祥聽到了。齊元祥聽她說了經過,便命人把永州的大小官員全都叫去霍家村,並向所有村民保證,他一定會為白芍主持公道。此刻,沈君昊在雲家等著的時候,齊元祥與其他人都去了知府衙門。
沈君昊默然聽著。齊元祥的舉動在他的預想之心,但不可否認,他在官場混跡十多年,謹慎是必須的。白芍能讓他當場表態,說明她是極會說話的。
去泰清居的路上,沈君昊很想讓沈襄問問雲居雁,何以知道轉運使會微服來到永州。但最終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跨入了雲輔的書房。
書房內,聽沈君昊說了事情的經過,雲輔臉色鐵青。知道是雲居雁讓沈君昊防著這事,他不由地深思了起來。沈君昊知道雲家的人需要時間商議,委婉地問了雲平昭與齊元祥是否有過節,暗示雲輔應該把這個因素也考慮在內,便告辭而去。
待他一走,雲輔急命人叫來雲平昭。雲平昭並不知道白芍的存在,並沒什麼緊迫感。他仔細著裝、梳理了一番,才去了泰清居。
雲輔心中焦急,卻見兒子神清氣爽,姍姍來遲,頓時怒從心生,一聲呵斥:“瞧瞧你乾的好事,其他書友正常看:!”
雲平昭急忙跨入屋子,低頭認錯,許氏跟在他身後,聽到丈夫無端被罵,頓時心生不滿,低聲咕噥:“你不是一直說,凡事都要講個‘理’字……”
雲輔狠狠一拍桌子,沉聲問:“你們自己說,與那個齊元祥之間有什麼恩怨?”
見許氏欲開口,雲平昭急忙攔下,回道:“回父親,他與兒子只是同榜進士……”
“你們還想瞞我!”雲輔怒道。
雲平昭與許氏面面相覷。
“剛剛君昊過來告訴我,齊元祥已經微服來了永州,以轉運副使的身份。而他尚未踏入永州城,便已答應為程大討回公道。”雲輔一邊說,一邊目光灼灼地盯著雲平昭。
許氏聽到沈君昊把事情直接告訴了雲輔,卻沒有告之他們,心中略微有些不滿,嘴硬道:“他說討回公道就討回公道?再說人是死在大牢的,與我們家何干?”
雲輔懶得理會許氏,緊盯著兒子的眼睛,嚴厲地問:“你可知道告狀的是誰?”
“是誰?”雲平昭下意識反問。
知子莫若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