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居雁只能點頭。許氏深吸一口氣,轉而問洪嬤嬤:“事情辦得如何?”
“回夫人,她一連喝了兩杯,不死也半條命。”
雲居雁與許氏的表情都頗不自然。在許氏心中,女兒是純淨無暇的,她不想她沾染這些事情,可反過來想,沈君昊一向花名在外,她不能替女兒做所有的事。雲居雁氣母親居然會有這決定。但她更氣洪嬤嬤到了這個時候依然不知道錯。
春芽站在門口,眼見著氣氛一下子冷了,提醒道:“夫人,老爺還在等著。”
“對了,你父親正等著你。”許氏笑了起來,拉著女兒的手往外走。雲居雁給玉瑤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在這裡看著洪嬤嬤,又命鞠萍在門口守著,只帶著撫琴走了出去。春芽悄聲與鞠萍說了兩句,跟上了許氏的腳步。
正屋之中,雲平昭正拿著雲居雁上次畫的追月壺,其他書友正常看:。見女兒進來,高興地說:“居雁,程大說,他雖沒有信心把壺做得與你畫的一模一樣,但他答應試一試。我看著,大半應該是能成的。”
雲居雁點頭,勉強笑了笑,說道:“這事母親剛與我說了,只是不知道做出來會是什麼樣子。”她希望自己能裝出興致勃勃的樣子,但演技到底還是差了點。
“怎麼了?”雲平昭回頭去看許氏。
“沒事。”許氏急忙搖頭,轉而問雲居雁:“對了囡囡,你是怎麼想到用竹篾的?你是沒看到,程大一聽你父親說這話,一臉的驚喜。”
“程大老爺沒想到,估計是因為他家沒有玩泥巴的小丫鬟。”雲居雁刻意說著玩笑話,又轉頭對雲平昭正色說:“父親,您沒對他說,這是我對你說的吧?”
“你父親沒說是你想到的。其實這又不是什麼壞事……”
“母親。”雲居雁挽了許氏的手,撅著嘴說:“您又不是不知道,祖父一直希望我能穩重些……”
“你祖父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雲平昭沉聲打斷了雲居雁。按著女兒的要求,他對程大說,方法是他想到的。在程大驚喜、敬仰的目光中,他只覺得坐立難安,於心有愧。他不喜歡這樣的弄虛作假。
“父親,我不過是開玩笑。再說,我也知道世上最疼我的就是祖父、您和母親。你們做什麼都是為了我好。我心中明白的。”她輕輕握了母親的手,又對雲平昭說:“父親,您有沒有想過,如果程大真能做出這隻追月壺,不如我們讓他多做一些,在這裡賣……或者索性在京城開個鋪子。我想只要做得好看,一定會有人買的。”
一聽這話,雲平昭心中一動,續而又搖頭。以前他不是沒嘗試過做生意,結果沒一次成功的。再說假程大的事,連女兒都會分好人壞人,他活了這麼大把年紀,居然識人不清。“陽羨與這裡路途遙遠,這些又都是易碎的東西。”他找理由否決。
雲居雁知道事情不急於一時,笑著說自己不懂這些,只是異想天開罷了。不過雲平昭到底還是把她的話聽進去了,低頭反覆看著圖紙。沒有男人願意一輩子一事無成的。可是如果他真的做了,最後又失敗了,連他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許氏記掛著洪嬤嬤那邊,藉口安排午膳,帶著雲居雁出了正屋。才剛走到廊下,許氏迫不及待地說:“囡囡,母親這麼做,全都是為了你。你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是時候應該知道了。”
“母親,這些事等下午父親不在的時候再說吧。”雲居雁一邊說,一邊暗示性地回頭看了一眼。許氏明白她的意思。她也不想丈夫知道這些,自去處理家裡的瑣事。
雲居雁回到了之前的房間。洪嬤嬤見許氏沒有隨著雲居雁一起回來,垂下了眼瞼,心中不禁有些小想法。
她自認受了已故的啟昌侯夫人的遺命,盡心盡力為許氏辦事,她問心無愧。再說,這麼多年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