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居雁相信雲惜柔是聽到的。她深深懷疑自己讓撫琴走這一趟,根本是多此一舉。一旦雲惜柔意識到她在故意激怒她,可能會懷疑洪嬤嬤的出現是一個圈套。“簡姨娘聽了你的話是什麼反應?”她問撫琴。
“回姑娘,從奴婢說第一句話開始,簡姨娘就一直在哭。奴婢進去的時候,她的眼睛腫得很厲害。聽院子裡的小丫鬟說,簡姨娘從芷槐院回去之後,眼淚就沒停過。不過後來六姑娘勸了幾句,她也就不哭了。在六姑娘送我出門的時候,她只是低聲啜泣。”
“六妹送你出門的時候有沒有說過什麼?”
父親疑惑地搖搖頭,“六姑娘只是說,謝謝姑娘對簡姨娘的關心。”
雲居雁點點頭,讓撫琴退下了。當天晚上,雲居雁一整夜都在書桌前寫信。寫了撕,撕了寫,塗塗改改,直到天矇矇亮才把信紙裝入了信封。
第二天早上,雲居雁向長輩請過安,回到自己的院子,張鐵槐夫婦已經在等著她了。她親手把信交給張鐵槐,正色吩咐:“張管事,你務必要用最快的速度趕去京城,把這封信親手交到沈公子手上。之後你就在京城住下。”她示意玉瑤把一袋盤纏交給他,又交待道:“你不用替我省銀子,但一定要把程大在京城接觸過什麼人,說過多少時間話,一一記下,回來稟告我知。”她想知道,前世到底是什麼人能在五年之內讓紫砂壺的生產技術突飛猛進。
張鐵槐領命而去之後,雲居雁又把他老婆叫到了自己跟前,說道:“我有一件重要的事交代你去辦。”
******
還是把二更碼出來了。都是一些瑣事,很快要開始寫沈家了。我恨取名!(未完待續)
第214章 博弈
昨日,許氏賞了呂師傅幾兩銀子,命馬車送了他回去。因此張鐵槐家的初時並不明白,雲居雁何以要她再送賞銀過去。聽到主子說,要她留心觀察呂師傅的女兒是什麼樣的品性,又讓她注意他們家的境況,便明白了送賞銀不過是一個藉口。
張鐵槐的老婆離開後,雲居雁獨自坐在桌前思考。早上請安的時候,她看到了雲惜柔。她居然毫無異樣,彷彿昨天壓根沒發生過任何事。回憶她滿臉笑容的模樣,雲居雁直起雞皮疙瘩。就像雲凌菲說的,雲惜柔就像是躲在暗處的毒蛇,隨時準備咬她一口。
“姑娘。”撫琴在簾子外喚了一聲,端了一盅甜湯進屋。
雲居雁看她放下甜湯後沒像以往一樣安靜地退出來,抬頭問她:“是不是有事?”
“姑娘,您是不是覺得六姑娘有什麼不妥?”
“她,太鎮定,太沉得住氣了。我懷疑有人教唆她。”
“教唆?”撫琴一臉詫異,續而懊惱地說:“或許是奴婢昨日說話太不小心,讓六姑娘起了疑心。”
“或許。”雲居雁不想與撫琴討論此事,轉而問她:“鞠萍還沒從芷槐院回來嗎?”
“是。”撫琴點頭,“想來應該是被什麼事絆住了。剛剛泰清居的一個小丫鬟來找錦繡,因此她也出去了。”
……
兩人說了幾句閒話,撫琴很快就退下了。中午時分,雲堇從六藝書院回來,拜見了祖父,父母之後前來謝過雲居雁。他已經收到親生父母送來的書信。告訴他,他們已經在京城近郊安頓下來。所受的待遇比他們預想得還要好。
雲堇知道這是雲居雁刻意安排的,心中自是萬分感激。雲居雁趁機再次給雲堇打預防針,清清楚楚地告訴他,她能做的只有這些,萬一他的生父賭癮再犯,她也無能為力。同時婉轉地提醒他,無論從法理還是道義上,他都已經是雲家的長子,對親生父母再無責任。
雲堇鄭重地點頭。正欲表態,玉瑤氣喘吁吁地在外敲門,上氣不接下去地說:“姑娘,六姑娘正拿著